耗了不少内存。 千挑万选了最可爱的一张做屏保。 早就不耐烦嫌热的草莓开始撕身上的衣服。 白哉只得赶紧给它换下来,又好声好气地揉了一大通,餵了一支三文鱼南瓜口味的猫条才把草莓哄好,摊开肚皮让他埋脸。 啊啊啊啊软软暖暖雪白无瑕的肚子,用脸来感受比手更棒一百倍啊一百倍。 我理解那位一辈子不要结婚只要猫的前世了。 要是这猫还能变成……变成梦里的一护那样…… 就…… 白哉自个想得脸红心跳。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一护,或许根本就是自己想太多,已经不自觉对一护动了心,才会做那种春梦,结果反而认定是一护操控而恼了一护,衝动地说了决裂的话。 一护即便想要自己恢復记忆肯定也是很有分寸的,不会胡乱上那种劲爆的梦啊。 他当时被自己冷言冷语该有多委屈。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那样的梦,承认的时候只是有点害羞,没有半点心虚。 当天夜里,白哉又做梦了。 「咳咳咳咳咳」,咳嗽得好厉害,胸膛的血都要咳出来,却也止不住那撕扯的痛和鑽到内脏的痒。 「好严重。」 橘色长发的少年穿着和服,忧心忡忡地扶上来,「白哉,吃药了吗?」 摇摇头,「没什么……用……」 「白哉,你听我说,我接下来要离开一阵子。」 「什么?」 「我帮你去找药。」 少年认真地说道,凝视的眼神剔透晶莹,却没有懵懂,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定。 那么璀璨漂亮。 「是……妖族的药?咳咳咳咳咳……」 「瞒不过你。」 「不用了,肯定很难,咳咳,很危险,没必要……」 「怎么会没必要?」 少年急道,「白哉你还这么年轻,文采又这么好,还没有写下流传千古的名作,你甘心吗?」 不甘心的。 可是怨不了任何人。 天生身体弱,就是这么痛苦。 「有你陪我,我很幸福。」 「傻瓜……」 少年难过得落下了泪来。 晶莹的,疼痛的,泪水。 被这么的爱着,怜惜着,那贯彻心肺的病痛似乎也减轻了,胸口升腾起幸福的暖意。 「没关係的,我不要那药,对我有没有用还……咳咳……还不知道,你别去冒险,答应我!」 用力拉住少年的胳膊,手背很瘦,青筋都爆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 吻,在唇瓣消弭了距离的瞬间,温暖而甜蜜地漾开。 却依然夹杂着一丝泪的苦涩。 得到的同时也在恐惧失去,相拥的瞬间即知晓不能长久,爱的光华中笼罩着死亡的阴影,仿佛从出生的那一刻人生就背负上了诅咒。 但无论如何不想放开。 拥有一刻就是永远。 醒来之后,白哉久久地悵然若失。 梦见了体弱的作家。 昭和时代人,变革的时代中,他却以忧伤而雋永的文笔,古典精丽的故事,将自己的所思所想所见化作文字长久地流传了下来。 白哉读过他的作品。 他的确年命不永,但也活了三十七岁。 在他的记载中,他年少时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去,曾怨恨命运苛待,后来遇见了一位高僧,高僧说,这是前世孽,今世报,因他前世曾屠戮血亲,又仗剑杀伐四方,因此这辈子註定举目无亲,体弱多病。 他后来就渐渐心平气和,身体也有所起色,才开始写作。 但是,一护究竟有没有去找药呢? 是不是,因为找药,才会有那个眼镜男人的追杀呢? 说到底,为了跟自己相遇,一护一直很辛苦。 自己死去的时候,他需要漫长的等待,一百年,两百年,更久也说不定。 自己转世的时候已经不会记得他,只有他记得从前所有的甜蜜和约定,却需要装作初识,一点点靠近自己。 有可能被伤害,被疏远。 怎么有这么傻的妖怪呢? 心疼地抚摸着身畔的草莓——明明有又大又软的猫窝,结果却没几天就不肯睡了,每天晚上都要挨在自己身边睡觉。 小小的一团,只是感觉到存在,心头就泛起暖意。 不离不弃的你啊……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