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我们仨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扭头朝门口看,可是门口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和阿东阿萍面面相觑,过了几分钟,阿东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你说谁呢?” “我能说谁?!”秦溯没好气地反问。 阿东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他转向我跟阿萍:“你俩,现在能看见小人儿不?” ……这性质有点严重了哈……我跟阿萍对视一眼,我晃晃脑袋,谨慎地说,我没有。 阿萍说,我也没有。 阿东又转向秦溯,哄孩子似的问:“你是看见江柳青了吗?他在哪儿呢?” 秦老板挤出一个伤感的微笑,愣了一会儿才缓缓抬手,指向门口:“那不是吗?” 他说,丫的,怂货,都不敢当面看着我的眼睛,把事情说清楚。 他说,我可能喝多了……好多个江柳青啊…… 我:…… 我:………… 当真是秋虫也为他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亮马河大桥。 我们仨立马慌乱起来,又是给他找水又是叫网约车的,阿萍还算镇定,还拿了个盒子把就剩个盘底的火腿炒菌子打包,说送医时好歹要给医生验一验,不然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治。 也是邪门,我们一边收拾一边心惊胆战,一边心惊胆战一边不可思议——这四个人都吃了蘑菇,怎么就秦溯一人出现中毒症状了呢? “没准咱们还没到发作时间。”阿萍看上去快哭了。 “咱们跟他吃前后也就隔了不到五分钟。”我说,“我准备了泻药,要不先喝点?” “别瞎喝!”阿东喝止了我,“不可能——前后就差五分钟不到,要真有毒咱仨都是倒。现在就他有症状,所以肯定不是蘑菇的问题。” 车来了,我们七手八脚地把秦溯往车上拉,这人还不停挣扎,出门也没忘带他那张破纸——人连胶条都准备好了,出门时顺手“啪”地粘在玻璃门上。 “……阿萍记得啊,这两天就该打折打折,该清库存清库存……下周……哥带你们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实现财富自由……”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走!”阿东不耐烦地把他胳膊折到身后,还不忘招呼我跟阿萍一起去医院看看。 上车的那一刻,他突然如遭雷击,弯腰在车门口不动了。 “……咋了?”我问。 “我刚一直在琢磨秦溯怎么给中毒了,理论上这不可能,那蘑菇先煮后炒快半小时,钢筋都该熟了!” “说重点!” “他踏马的,切蘑菇切破了手,我让他站一边去,他也没洗手,就直接舔了舔伤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