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凶,小葵时常神游天外不在线,凡姐仙气飘飘有点端着,于是给实习生擦屁股、在他们眼泪汪汪来倾诉时提供安慰的差事,就到了我头上。 今夜也不例外。我推着安谨言的肩膀,想先让他回家。岂料折返到垃圾回收站门口,只见两扇大铁门冷冰冰地关着,我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跑几步去推门——门轻轻摇晃,我都能听到门栓磕着铁锁轻微的碰撞声。 不知啥时候,大概是最后一批来送垃圾的清洁工没看到我们,就把门给锁上了…… 这下我真的很难维持基本体面与和蔼,“呼”地就转身,虎视眈眈地面向安谨言。安谨言被我吓得一时把自己的事抛到脑后,惊恐地朝后连退两步: “别……没事啊苏哥,没事,明天早上四点,中转站就开门了哈……没剩几个小时了……苏哥,你见过凌晨四点的京城吗?” 19. 中转站的臭味熏得我头疼。 手机只剩一格电。我困得眼睛酸涩想流泪,但作呕的气味让我根本没法睡。好不容易挨到凌晨四点,垃圾车停车时响亮的滴滴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那声音有如天籁,我一下就从地上弹了起来。门一开,手里拎着锁头的清洁工大爷也惊呆了,两个大活人满脸菜色,宛如刚从坟场里爬出来的僵尸,挂着一身的腐臭味,相互搀扶着从中转站里走出来。 清晨的空气太清新,跟闷了一晚上发酵的垃圾中转站对比鲜明。这刺激太强烈,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树,忍不住干呕了好几声。 “苏哥你你你,没事吧?”安谨言急忙来扶我,“我给你找瓶水去!” 我捋捋胸口,虚弱地制止了他,目光斜斜瞥到垃圾车上放着扎得整整齐齐的一捆纸箱,突然福至心灵: “哎,有没有可能,你那堆材料是被院儿里哪个大爷大妈给捡走了?铜版纸!攒起来卖废品很压秤的!” 半小时后,我们站在了小区里最爱拾掇废品的王姨家门口,冒着被扇飞的风险,按响了她的门铃。 好在王姨每天也就这时候起床,因为要赶在清晨收垃圾的车来之前去捡瓶子。揉着眼睛听我们描述了好一会儿,皱眉道:“好像有这么个东西。” 安谨言简直要跳起来拥抱她,老太太摇头,絮絮叨叨地穿过幽深的走廊,不多时提着一个塑料袋折回来。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从安谨言家提下来的四个垃圾袋之一。 “呐,重要东西以后要收好,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爱到处扔,左一堆右一堆的,完自己当垃圾扔了还不知道。”老太太脸上挂满了“到手的破烂费又飞了”的心痛,安谨言千恩万谢地给老太太关上门,家都顾不上回,蹲在楼道里就赶紧打开垃圾袋,查看起资料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