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跳楼自杀了。” 他不堪重负,在准备警察上门把他带走调查之前,跳楼自杀。 沈良深知,一旦被调查,也只是死路一条,他把所有的交易,账目,违法经营,一切的罪证都指向自己一人,这样,沈家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在公司35层的高楼跳下,当场身亡。 沈漫九瞬间清醒,电话那头有嘈杂混乱的哭声,她却听不太真切,觉得耳边一阵阵嗡鸣,一股寒意从头顶贯穿至脚底,她脸上毫无血色,手机摔在地上,唇瓣也止不住的颤抖。 看到她这副样子,秦灼心像是被紧紧扼住,能让她这样失魂落魄的,恐怕又是沈家。 他试图去抱沈漫九,却被她闪开,她看向秦灼的眼神,弥漫着铺天盖地的失望,死寂。 沈漫九看他的眼神,秦灼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像是一把把利刃,四面八方地刺进他血肉里。 秦灼再次试图把沈漫九抱进怀里,却被她推开,她声音哽咽着,“你…你先别碰我。” 她神色苍白死寂,身体里有一根线紧紧绷着,勉强支撑着她,但这根线随时处于崩溃断裂的边缘。 秦灼的眼底凝结成冰,薄唇抿成一道直线,声音低哑,“乖九,怎么了?” 沈漫九不说话,哭到几乎失声,接着趴在床边一阵干呕。 秦灼强行把她拉进怀里,语气中掩饰不住对她的关心,“到底怎么了,听话别哭了,有什么事跟我讲。” 她声音死寂无力,“我爸爸,自杀了。” * 沈漫九赶到医院时,何涵正陪在白钰旁边,白钰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脸上泪痕交错。 “妈妈。” 白钰听到沈漫九的声音,猛的起身冲到她面前,“别叫我妈妈,我生不出你这样的女儿,我还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如果不是你,沈良不会死,阿渊也不会沦落到入狱的地步。” 昔日优雅的富家太太像是变成了泼妇一样,指着沈漫九的鼻子痛骂,“你就是个白眼狼,扫把星,沈家被你害得家破人亡。” 秦灼脸色骤然阴沉,墨眸是压不住的戾气,寒意和怒气渗出面孔,狠厉道,“不想死的话嘴巴就放干净点。” 沈漫九眼睫垂着,肩膀止不住颤抖。 “他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你,你说,你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才会害得他自杀?你是杀人凶手!” 她也没想到,沈良那通电话,是他死之前最后的求助与挣扎。 秦灼眉头紧蹙,毫不客气地回击回去,他声音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冷漠,“少他妈在这发疯,沈良死了关她什么事。” 白钰忽然抬手狠狠打了沈漫九一个耳光,她留着指甲,力气极大,在她脸上留下几道血痕,“沈家白白养你十八年,当年还不如养条狗。” 沈漫九仿佛感受不到痛意,眼神里只有空洞和苍白。 秦灼眼神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鸷戾气,他一把抓住白钰的手腕,大掌毫不留情地朝她脸上还击回去。 他周遭尽是凛冽戾气,墨眸中是盛怒,他力气本来就大,下手没有丝毫手软,白钰被他一个耳光打得身形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唇角鲜血直流,脸颊迅速浮肿起来。 看见秦灼还要下手,沈漫九慌忙拉住他,“秦灼,你疯了?!” 秦灼目光明明灭灭,仿佛介于半魔半佛之间,一方面是疯狂嗜血的恨意,看看向沈漫九时却蕴含着无限的心疼和柔软。 “疯的是她。” 白钰看向沈漫九的眼神充满恨意,“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何涵在一旁扶着白钰,“漫漫,你先走吧,我会照顾好妈妈,你理解理解她心情。” * 车上。 秦灼看着沈漫九,满眼心痛,他有些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了摸她脸,“宝宝,痛不痛?” 沈漫九推开他的手,“别碰我。” 秦灼的手顿在半空中,眼神中的落寞一闪而过,“生气了?” “你为什么要打她?” “她不该打?”秦灼声音冷漠狠厉,“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女人,真当我死了?老子又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回她一个耳光算轻的,我还考虑要不要直接剁了她的手。” 白眼狼,扫把星,杀人凶手。 白钰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粒钢珠,一颗颗撒在她心上,辗磨得她血肉模糊。 接下来沈漫九全程没再和秦灼说过一个字,双眼无神地盯着窗外,仿佛灵魂被抽走一样。 如果昨晚接到爸爸的电话时,她能听出电话那头异样,而不是冷漠地说她帮不上忙,事情也许都会变得不一样。 从医院回去后,沈漫九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乖九,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摇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