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赫瑋甫去外县市上课的期间,他和乔橣短暂见过一次面,当时他送了她一束紫罗兰。 「乔橣,你知道紫罗兰的花语吗?」他不等她回答,「它象徵永恆的美与爱。」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是觉得她变好些了,所以为她骄傲吗? 人心转得很快。乔橣手里拿着美工刀,她气得想把花割成四分五裂。 吕赫瑋向她承诺永远,同时告诉她世上没有任何事是永远。 「哈哈。」真可笑。 他走了。 吕赫瑋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聊天室的最后一则讯息停在乔橣问他下次见面的时间,而他只回了不确定三字。 乔橣为了验证网路上说「忘掉一个人只需要一个月」这句话,她忍了一个月都没给吕赫瑋发讯息,一个月后,她的心态确实调整好点,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黏吕赫瑋,然而再次问候的两个星期,聊天室里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导火线是部门里某个本来就对她没好感的男同事把她拖出去顶罪,乔橣知道他本来就没太喜欢她,可她并不知道原来他对她如此有意见。习惯性想找吕赫瑋倾诉,却发现萤幕另一端再也没有通知声音。 她溃堤了,完全不知该怎么办。那一个月里她没有哭,那一个月里她特别想他。事情结束后乔橣立即收拾东西离开公司,出大楼的那一刻她的眼泪毫无防备掉落,她边哭边走到河岸,将包包丢在长椅上,傍晚夕阳温度照得栏杆炙热,没人清洁长年累月上方灰尘覆盖,乔橣顾不了这些,盯着亮的刺眼的河面,她没有勇气也不愿相信吕赫瑋已经离开的事实。 很难受,可她还是想等他回来。说不定有天他会回来啊,或是在某个街角遇见他。 十二月,7r7演唱会的日子近了。演唱会的前几天,总是嫌林梓轩吵的男同事竟然掏出两张票约她一起去看,她高兴的在办公室手舞足蹈,这次他没吼她了。 十二月,从夏天就约好要一起去耶诞城,现在去不了了。约好要一起跨年,没能实现了。期待今年的生日里有吕赫瑋,成了她的遗憾。 十二月,他们之间没有半句话的一个月。 一夕之间,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回到了遇见吕赫瑋之前的生活,但更糟了。照样打卡上下班,想吃饭时吃饭,不想吃饭时喝水,她没有将忧鬱表现给谁看,然而乔橣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有,根本不想装,她好累。 彷彿灵魂死了,躯壳依旧运转,撕划着黎明边界,憎恨一切美好本质。 乔橣封锁全部社交,每天下班回家她会顺路去超商买一罐酒,然后一进门东西随便一丢坐在地上放空,如果她难过自然拉开易开罐。她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她好想死。 刷着ig上的语录,在深夜里狠狠嘲笑——是你把自己搞得破碎难堪。 十三层楼的顶楼,有着最悲伤色彩的夕阳,但那里除了有钥匙没人去得了。时常想着坠落的样子,会痛吗?有多痛?比得上她这些年来所承受的庞大压力吗? 那些堆于心底深层的难受早已腐烂发臭,从来没被解决没被释放没被清理的痛苦一压再压,过去乔橣从不觉得自己逃避了任何事,然而直至今日才发现她不过是在忽视所有问题点。 因为吕赫瑋依然走了。 那么爱她的人依然走了。 可能怎么办呢?她留不住任何一位她爱的人,乔橣明白人的一生会遇见数不清的过客,然而她始终放不下的,就是不希望谁只是过客。 茫然麻木的过了一个月,她好想哭,好想撕声吶喊,奈何感应不及一点情绪。 她没忘了自己生日,等到零点零分一到,乔橣对着蜡烛默许第三个愿望然后吹熄,房间瞬间黯淡不少光,烟雾飘散眼前,她的愿望里第一次有别人。这是乔橣和第三任分手后过的第一个生日。 满是遗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