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才道:“稍作休息,准备 登顶。” 众人道:“唯。” …… …… 数里之外的瀑布后,一个身中箭支的青年猛地拔出箭,头也不抬地跳入深潭之中,追过来的黑甲卫散开左右检查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人烟。 领头的黑甲卫蹙起眉,半蹲下摸了摸下箭支上的血,道:“活不了多久,畏罪自杀!去抓其他余孽!” “是!”黑甲卫们匆匆散开。 深潭中的男人则咬牙将一根草绳系在腰间,用尽全力拽了拽,很快,一股力量拖拽着他向前,没多久,他便被人从水潭中捞了起来,紧急脱了衣服,敷了药,重新给他裹严实后再递了一碗酒汤。 “如何?” 男子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热酒,才抬头看向姬公子,拱手道:“公子,嬴政一行人果然中计。” “哦!”姬公子的脸色瞬间好起来,“不枉我提前十日在泰山之上布置,暴君伤亡如何?” 男子面露愧色地摇头。 姬公子心下惋惜,但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很吃惊。 毕竟是十年灭六国的暴君,再怎么怨恨对方,姬公子也承认对方有些天命在身,若轻易死在石头埋伏之下,他反倒会吃惊一些。 姬公子道:“暴君不论,秦地朝臣的伤亡如何?尤其是蒙毅尉缭那厮!”说到这两人,姬公子的牙都咬得嘣嘣响,“可有死的?” 男子一个哆嗦,再三犹豫还是坦诚道:“回公子的话!大秦,大秦似乎……无人员伤亡。” “什么!”姬公子表情一僵,扭头道,“你再说一遍!” “大秦,大秦没有人员伤……” “这怎么可能?” “属下负责盯人,看得仔细……”男子话还没说完,被猛然架在他脖子上的青铜剑吓得消声。 他看着姬公子,发现对方目光阴冷地看着他,道:“你和我说,一个都没伤到?” 姬公子的情绪有些不受控。 他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整整窝了二十天,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一行人连火都不敢升,日日吃干烙饼,他还要通宵达旦帮忙搬运石块,为了这一次袭击,吃尽了过去没吃过的苦头。 现在告诉他谁都没伤到,空欢喜一场,他不信。 郑孟连忙冲过来,抱住姬公子的同时将对方的青铜剑温和又强硬的摘下,同时对男子使了好几个眼色。 那男子一愣,连忙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回公子,也不是一点都没伤到。擦伤、皮外伤肯定是有的,但这事情就是很奇怪。 我是伍长他们的眼,负责瞄准暴君的位置,好让他们砸得更准一点。但我明明是让他们往暴君的头上扔,这些石头一开始也没飞错位置。但,但……” 说到这里,男子脸上闪过惶恐的神色,道:“临近暴君时,要么石头被大风吹得拐了弯,要么,石块被别的石头或者树桩给撞得散了架,所以才……” “你闭嘴!” 郑孟没想到这家伙是个傻子,给他使眼色闭嘴,怎么反而说了这些动摇军心,火上浇油的话。 男子一愣,惶惶不解地看着郑孟。 “你浑说!” 姬公子怒而抽剑,一劈,直接将这男子枭首。 那男子脸上还饱含着惊诧,无法瞑目的眼珠子仿佛在控诉:你为什么要杀我? 然而被他盯着的姬公子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姬公子自顾自地烦躁着,挥舞着青铜剑在瀑布后的山洞里乱砍。 他愤怒地咆哮道:“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咆哮了一会后,他忽然声音带着一些惶恐,“大秦,大秦难道真的天命在身吗……” 这里是泰山,是三皇五帝都 曾祭天的地方,是春秋圣贤们追随崇拜的地方。 在这里发生点偏向嬴政的奇异事件,怨不得姬公子会胡思乱想。 郑孟心下叹息,他上前一步道:“姬公子,是提前离开?还是再试最后一次?” “你的意思是……” 姬公子勉强收拢起低落的情绪,目光锐利地看向郑孟,“拿宗家的东西赌最后一把?你应当知晓,那可不只是宗家的东西,我若是失败,或者被大秦发现。我再无后路……” “……属下一切听从公子。” “大秦喜水,所以用黑。”姬公子沉默了一会,看着“哗啦啦”作响的瀑布,愤恨道,“即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