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的、吃菜的朝臣们将铜罐、筷子都放下,一个个表情严肃。 “我们不知晓!”张婴深深地皱起眉,这个淳于越怕不是喝了假酒吧,张口就把扶苏的政治主张加上一些“支持分封制”这种乱七八糟的名头,怪不得能把扶苏坑到九原。 思及此,张婴站起来大声道:“淳于越博士你为何要污蔑扶苏阿兄。你为何要强行将你的政治主张放在扶苏阿兄头上?” 淳于越一见是张婴起身,下意识后退半步。 但很快他又挺直了背景,目光不善地硬刚道:“上卿为何要污蔑老臣!长公子设置了两个城镇是事实,实行不同的治式也是事实,若不是为了作证郡县制比不过……” “胡言乱语!长公子是见你们某些博士们,天天不干正事,上朝就嚷嚷着支持分封制。长公子对其深感忧郁,所以他才特意安排两个不同治式的城镇。” 张婴双眼一瞪,张口就来,“好让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博士们看看,郡县制比分封制好。” 其实扶苏当年设置两城的目的,是为了看看百姓们更拥护的是分封制还是郡县制。 然而现实是百姓根本不在意哪个治式,但因为“郡”城秦吏更有经验,政务梳理得更好,所以百姓们明显更亲睐信服“郡”城。说是郡县制胜也不为过。 吵架的时候,气势不能输。 所以张婴直接来了个“以果推因”的春秋笔法。 淳于越一时哽住,恼怒道:“上卿如何能将你的政治主张强行放在……” “我问过扶苏阿兄!”张婴张口就来,“我敢与你站在这对峙,等扶苏阿兄过来选择,看他是支持你的观点还是我的。要不打个赌,若我胜了,你别再以长公子幕僚的身份来发声,太坑了。” 淳于越一愣,眼底闪过一抹不敢置信,忽然哈哈大笑道:“上卿,上卿知我是长公子的幕僚,居然敢提出如此滑稽的……” 张婴不耐烦道:“你就说赌不赌。我若是输了,也不接近扶苏阿兄。” “胡闹!”扶苏忽然走过来,目光灼灼地拎起张婴,皮笑肉不笑道,“阿婴可是嫌恶我!” 张婴不知道扶苏何时过来的,见对方目光相当不善,飞快摇头。 但他依旧坚持道:“扶苏阿兄,淳于越博士说话不顾事实,实在是太坑你了!我,我也是……” “你是在替我决定幕僚?”扶苏平静道。 淳于越忽然轻笑一声,冲着张婴露出“我赢了”的笑容。 “不敢。只不过……” 张婴压根不看淳于越,他圆碌碌的双眸专注地盯着扶苏,努力营造出真诚的氛围,“这淳于越今日敢随意揣测扶苏阿兄的政令,为分封制添砖加瓦,明日就敢怂恿扶苏阿兄有反心……” 淳于越 瞳孔地震。 扶苏听到这也一脸无语,直接伸手掐了张婴脸颊一把,制止他触雷。 张婴话音一转,然后从其他切入点出发,继续道:“这人自私利己,或者说只图王道之治,学阀之争,不顾及扶苏阿兄的身份。 昔日扶苏阿兄与仲父起争执时,我曾问过阿兄为何不肯多顺着仲父。扶苏阿兄说,若自己明明不认可的事,却只知道顺着仲父的意思去做,不敢意见,这反而不是真正的孝道。 阿婴深以为然。 我厌恶淳于越,不是厌恶淳于越的主张,而是厌恶淳于越有可能带给扶苏阿兄的伤害。” 扶苏瞳孔一缩,忽然轻轻地抱起张婴,紧紧地抱在怀中。 淳于越不笑了,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