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降低。 打开门,奥尔愣了一下。 塞尔瓦的状态可不好,双手被锁链锁在铁桌子上的他,左臂撑在桌面上,身体歪向左侧,金色的头发油腻肮脏,右边的额角破了,靠近头顶的位置有一片血肉模糊的痕迹,以奥尔的经验,他那一块的头发应该是连着头皮被揪掉了。 他的脸更惨,一只眼睛肿得彻底睁不开了,甚至很难找到眼睛的细缝,另外一只眼睛则是彻底的血红色,鼻梁折了,唇角开裂。 但就算是已经被殴打得面目全非,但很神奇的是,看见他的第一印象,依然是这个男人很英俊。 奥尔看了一眼波罗斯泰——都这样了,连个清创都不做? 波罗斯泰用口形无声地回答:特意留给您的。 哦,奥尔明白了,这是施恩。第一个表示出善意的人,总是让陷于危境的人最感激的那个。 “塞尔瓦·乔伊先生,您能听见我说话吗?”奥尔说着走了进去,他慢慢地走向塞尔瓦,奥尔的语气尽量放缓,让自己看起来不具有危险性。 塞尔瓦慢慢地抬起头,他只能侧着脸,用那只已经被血红色盖满看不出眼瞳本来颜色的眼睛看向他们。就算他的五官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了,依然能看出他正茫然着。 下一刻,他开始害怕,想挣扎,但在发现自己被锁住后,他就不动了,在座位上瑟瑟发抖。锁链随着他的抖动,发出有节奏的哗啦声。 这时候达利安也来了,佩迪耶和谢察则被其他人堵在了后边,他们挣扎了一下,但很快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了。 达利安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了,他太具有压迫感了,几乎是一出现在门口,塞尔瓦的反应就大了起来。奥尔则继续向前——这时候就是娃娃脸的好处了,当奥尔走到桌子的另外一边时,塞尔瓦紧闭着眼,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乔伊先生,我们在木樨树下发现了一具五个月大的胎儿的遗体。” “!”他不抖了,紧闭的独眼睁开,他死死地看着奥尔,过了一会儿,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涌了出来,“我……我认罪……是我杀了海瑟……是我杀了她……我……我亲手杀了她……杀了我吧,杀了……”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甚至这种距离奥尔都有很多音节听不清楚。 “你知道你认罪的结果吗?乔伊女爵士现在已经成为了无数人的笑料,当你死了,她的名声更是会被彻底地污蔑。她和你的婚姻会被彻底地钉在耻辱柱上,可能几十年后,甚至上百年后,也有人把这件事拿出来当成趣闻轶事说给别人。 ‘看!这就是有钱老女人想包养小男友的下场!’干瘪的母蚌惦记着勇猛的章鱼,结果被吃了个干净。” 奥尔的声音铿锵有力,就算塞尔瓦现在大脑里思绪混杂,也渐渐停止了自己的呢喃,把奥尔的话听进了耳中,他的左手渐渐握紧了拳头。 “她是一位强大的,几乎可以称为奇迹的女性,她应该受人尊敬。你作为她的丈夫,只想着去死吗?” “……您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奥尔把椅子拉开,坐了下来:“奥尔维茨卡·蒙代尔,鱼尾区的副局长。作为警察,我只是尽量寻找着真相。另外……我想你也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些特别的存在,我也是其中之一。” 女爵士和他去过圣·安德烈斯,使用过回□□剂,他应该也是知情人。 果然,塞尔瓦没有露出惊奇。 “她对我说起过您,我们曾经还商量过,去偷偷看看鱼尾区警局。” 这时候达利安端了一杯水快速走来,水放在桌上,他也坐了下来。 达利安的靠近确实让塞尔瓦炸了一下毛,可那杯水加上达利安的微笑,立刻让他快速缓和了下来:“谢谢……” “我来吧。”达利安把水杯举了起来,喂了他两口水。 塞尔瓦呼出一口气,那只红眼睛看起来都精神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