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冤枉我,我才不会到处打别人小报告,为什么要冤枉我。” “陈声声不相信就不相信,我又不稀罕她相信,可是为什么连妈妈也不肯相信我?” “她真的帮陈声声找了好多借口,明明,明明就是陈声声的错,她还推我,妈妈也没有让她给我道歉,总是在怪我。” “怎么可以那么偏心她啊,明明我们都是她的孩子,她就总是维护她,好像都忘记了我也是她的女儿啊。” “原来妈妈真的不爱我了,我还为了见她从法国那么远飞来芙城,我是笨蛋,真的是笨蛋呜呜。” “我给爸爸打了电话,可是爸爸忙着陪阿姨和额尔包饺子,他们在家好热闹,都没有时间陪我说话。” “哥哥,为什么我好像在哪一边都是多余的啊?” 小姑娘哭得浑身发抖,脆弱地缩在他怀里寻求依赖和庇护。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谢洵意很难形容,只是不自觉的拧紧了眉心,在下意识中收紧手臂更紧地抱住她。 若果说现在唯一明晰的心情,应该就只有后悔了,后悔不应该答应让她去取这个快递。 他是独子,又因为自小对人际感情的感知单薄,对“偏心”基本零概念,只是单纯从理性角度出发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父亲为了陈声声那样的人,而去责备这么乖的谢蔷。 情绪一旦到达身体和精神都承载不住的程度,宣泄就是必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任何话语的安慰都不会有用。 谢蔷哭累了,就好像把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平摊给了谢洵意,情绪慢慢冷静下来,红眼睛红鼻头地趴在谢洵意肩膀上小声啜泣。 谢洵意出门找她时,将家居服换成了浅色的休闲衬衫。 现在这件衬衫右肩的布料被打湿了一片,脸蹭上去都能感觉到湿漉冰凉。 还有从她身上传染的栀子香水味。 谢蔷吸了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轻轻去蹭。 “哭好了?”谢洵意的声音近在耳畔,尾音灌着风,挠得谢蔷耳蜗里的绒毛微微发痒。 谢蔷缩了缩脖子,小声回答他:“好了。” “那就认真听我说。” 谢洵意仍旧拥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香水的缘故,眼下他无论是怀抱还是口吻,都透着似有似无的,冷调的温柔。 “谢蔷,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业,你已经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不再需要为了归属而去迎合。” “你是自己世界的中心,你的生活重心应该永远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而不是放在其他任何一个人身上。” “既然生在这个世界,那么就没有谁是多余的,更不需要从别人那里肯定你自己的价值。” 谢蔷抬起头,对上谢洵意始终沉静的目光,听着他不疾不徐地低声告诉她:“还有,芙城很大,吃的玩的都很多,所以让你留下的理由,也应该有很多。” 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严实,风推开薄纱床帘溜进来,从谢蔷的颈侧和鼻尖拂过,撩起了一阵轻微的酸涩。 她又有点想哭了。 不过强忍着把泪意憋回去,哑着嗓子应他:“嗯,我知道了,谢谢哥哥。” 谢洵意:“现在有胃口了吗?” 谢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