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脱去外裳,里面的长袖白t不免让人多看了几眼。 不过纯白的长t样式朴素,军伎们只当这是她的内裳,倒也没谁多问。 有人就找来大袖的绮罗外裳给她穿上,系腰带时有一名军伎发出灵魂一问:“郎君的腰身倒是极为纤细,然而这胸……” 没胸啊,不像女人,这要怎么办? 程灵:…… 明明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却要塞假胸,这是何天理? 她很淡定地卷了两团布塞到胸前,整理整理,也没塞出什么夸张的效果,就是稍微有点弧度,显得不是纯平就行了。 咳,纯平不怕。现在纯平,这不叫迟缓,这叫懂事。 穿衣,挽髻,有军伎要为程灵化妆,程灵自己接过了妆粉和眉黛,细细薄薄地敷了一层。 画黛眉,点朱唇,程灵动作既快,又还自有一股行云流水般的流畅,顿时就叫周围的军伎都看呆了。 有军伎忍不住说:“郎君这是,曾为心上人梳过妆吗?” 程灵还未答话,外头越来越明显的脚步声就又响起来了。 应该是那些来回了几趟的侍从军又来了! 军帐中的气氛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军伎们忍不住都挤挤挨挨地站到一起,十几道目光忐忑地投向程灵。 程灵立刻快步走到最前头站着,她刚站好,正微微偏头做柔弱状,那队侍从军就掀开了前面的帐帘。 走在最前方领头的那人面白无须,眼皮耷拉,也不仔细看帐中的军伎,只是眼神稍稍动了动,就伸手一顿指,尖细的声音说:“这个、这个、这个……就这仨吧!” 又似叹息似抱怨般说道:“只剩这几个勉强过眼的了,唉,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 后方的军士动作粗鲁地冲过来扯人,第一个被扯住的军伎发出轻轻一声惊呼。 程灵的身体顿时往前一歪,就斜倒在这名军伎身上。 抓人的军士骂了一声:“晦气!” 正要将程灵推开,忽然眼睛一转,看到了程灵的面容,就“哎哟”一声。 侍从军的首领太监闻声看过来,顿时也是一声:“哎哟!” 小半刻之后,这座军伎营的帐子再次被掀开了,这一次,侍从军的亲卫没有再押送许多女子出来,而是只押了程灵一个。 那个被其他亲卫称作“麻公公”的首领太监还是走在最前头,他走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程灵几眼,然后口中啧啧有声。 “你这前头倒是藏得挺严实啊,嘿……” “美啊,当真是美!有此美人,殿下必定能有大赏!” 因为程灵的确是美得格外突出,这麻公公连其他军伎都不愿意带了。他甚至没有过于追究先前为什么没能看到程灵,而只是叫人押住了程灵,便如获至宝。 这一路,有军士忍不住悄悄打量程灵,都被他严厉斥骂:“看什么看?这是你能看的吗?这是殿下的美人!” 程灵一路跟着走,一边默记路线,同时与先前在山上看到的路径互相印证。 在路过一个交接点时,她的眼神悄悄往左望了望。 那个方向,是临海军修筑高台的方向。 王七郎应该就被押在那里,如果过了今夜王邕还不给答复,很可能临海王明天就要当众将他活烧了! 能救他吗? 程灵不知道,她自己也是提着脑袋拿命在赌。 又行一段路,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