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便被升职,丢去做将领了。 可这年头还有谁敢招惹谢砚之?所谓的军队都拿来做摆设了。 影这日子过得可比当暗卫时潇洒太多,他练兵之余,日日缩在军帐中莳花弄草,收到青冥传讯时,正在给一个姑娘写信。 自打有了传讯玉简,便很少有人再用书信交谈,他与信那端的姑娘是个例外。 影小心翼翼将信纸折好,再用空间术法将今日清晨盛开的第一朵桔梗封入信中,做完这些,他方才回魔宫去拿谢砚之的换洗衣物。 谢砚之梳洗完已是下午。 终于不用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地来见颜嫣了。 日头西斜,青冥与影一左一右杵在谢砚之身侧,三个“巨人”般高大的男子排排站,将一巴掌大的小妖逼至某个隐秘的角落里。 小妖瑟瑟发抖地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只觉自己眼前像是立了道高耸入云的人墙,简直令妖窒息。 三人中面相最为和善的青冥向前一步,伸手指碰了碰它背上的硬甲。 用自以为最温柔的声音问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们山头上这么安静?” “还有,你们山主可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妖?隔壁山头的大中午跑来此处可是为了寻仇?” 青冥还有一肚子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那小妖竟就这么被吓破了胆,神志不清地昏了过去。 腰和脖子都弯得十分艰难的青冥上一秒还想着要将那小妖提溜起来问话呢,瞧它如今这副模样,竟像是被吓死了? 青冥:“……” 他蹭蹭蹭后退两步,很是慌张地摇起了头:“不关我事!真不关我事!!!” 谢砚之收回落在那小妖身上的目光,启唇道:“的确不关你的事。” 犰狳本就胆小,称其为世间最胆小的动物都不为过。 闲来无事时自己都能把自己给吓死,纵是成了妖,也只有芝麻绿豆那么点儿大的胆子,没将它吓死已是万幸。 青冥听完不禁松了口气。 依谢砚之所言,刨了个坑将它藏进去,希望它从洞中醒来时不会又被吓晕。 哀牢山上的小妖怪们可真是……太脆弱了,青冥再也不敢轻易去抓哀牢山上的妖怪来打探消息,若真给吓死了,夫人定会找君上算账,君上定不会轻饶他。 这消息十有八九是打探不成了,既如此,君上该如何接近夫人呢? 青冥盯着谢砚之看了半晌,突生一计,嘿嘿笑道:“君上,您看,要不这样……?” 谢砚之听罢,对此表示怀疑。 “此计当真可行?” “戏折子里不都是这么演得么?”青冥点头似捣蒜,眉飞色舞,“君不见有多少缠绵悱恻的故事都是这样开始的。” “当女人开始心疼一个男人的时候,便是她为之疯狂为之沦陷的开始!” …… 半个时辰后,分头探路的青冥与影同时传音给谢砚之。 “君上/尊上!夫人朝您所在的方向走近了。” 虽觉青冥那个法子不甚靠谱,谢砚之听完,仍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趁颜嫣还未靠近,又调整了下躺姿,力求能够做到以假乱真。 长风掠过及膝高的粉黛乱子草,整片草丛犹如海浪般拂动。 谢砚之一动不动躺在柔软的草丛里,听着不断从头顶呼啸而过的风声与颜嫣渐近的脚步声,心跳早已乱了节奏。 那脚步声已然近在咫尺,谢砚之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睁开眼睛去偷瞄。 这一眼,只见粉黛乱子草修长的叶脉在头顶招摇,搅碎所剩不多的残阳。 颜嫣裙摆划过叶面的声音也在某个时刻变得格外清晰。 “沙沙沙……” “沙沙沙……” 鲜艳的裙摆如刀刃般刮过他面颊。 他眼前掠过一抹绯红,快如天际一闪而逝的流星,抓不住。 她却不曾朝他所在的方向多看一眼,径直从他身边经过。 谢砚之既困惑又失落,是草木太深,将他遮挡得太过透彻了吗? 又过半盏茶工夫。 谢砚之整理好仪容,躺在了溪边某块显眼的圆石上。这次,定然不会被她看漏。 结果大大出乎谢砚之预料,颜嫣今日所要处理的杂事颇多,无暇关心十米开外的河滩上是否躺了个人。 她手中拿着阵法图,边走边思索,还有哪些机关需要再进行调整。 走着,走着,忽闻溪畔传来阵阵呼救声。 颜嫣思绪就此被打断,循声望去。 只见一紫衣男子侧卧于溪石上,撑着半边身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救命,好疼啊,我可能要死了,快救救我……” 木头人般的演技,干巴巴宛若念经、毫无起伏的声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