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吗?” 江砚白桌下的指尖捻了捻,抓起信纸团成一团丢到一旁:“不写了,回京再与娘解释。” 他说得颇有气势,可心下却盼着他娘还没开始准备东西。 京城, 江府。 昭虞出京后每到一处都会写信报平安, 唯有这次的信封是厚厚的一沓。 长公主微微蹙眉:“这次怎写了这般多, 难不成子修欺负昭昭了?” 江大将军在一旁笑:“想也知道不会。” 在京里时便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这到了外头怎会惹昭昭不快? 长公主浅笑颔首:“这倒也是。” 自从上回昭虞来信说寻到了江砚白, 江府的阴霾便瞬间散去, 众人面上的喜色倒是比过年时还要多上几分。 长公主刚拿到信, 还未拆开江栩安便从门外冲了进来, 兴高采烈道:“祖母, 是不是小婶婶来信了?” 小婶婶每次来信都会给他捎回来好多他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如今在国子监, 江栩安凭着这些小玩意儿收了不少小跟班儿。 长公主失笑:“你的消息倒灵通,快来随祖母瞧瞧你小婶婶写了什么。” 祖孙俩说笑着打开信封, 长公主笑眯眯地垂手去看,瞧见第一行字便愣在原地。 ——娘, 昭昭有喜了。 她倒吸一口气, 猛地站了起来。 江栩安一个不稳险些被掀倒在地,江大将军眼疾手快地将他揪起来, 侧头问:“怎么了?” “哈哈……”长公主摆手继续朝下看, 越看脸上的喜色越甚。 信中交代的事无巨细, 连尿布的布料都特意指了出来。 长公主没忍住笑出声:“好!好!” 江大将军和江栩安急得心如抓挠,直勾勾地看着她。 “昭昭有喜了!” 江大将军猛地瞪大了眼,随后放声大笑:“哈哈哈……” 长公主是个行动派,当即便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与此同时,赵祯也收到了江砚白的信。 头一回当舅舅,赵祯着实没什么经验,抬头望了望天,日暮西斜,眼瞧着天儿就要黑了。 他点了点指尖,沉声吩咐:“备车。” 阿平疑惑:“公子要去哪?” “章太医府上。” 因着昭虞的关系,他倒是与章太医有过一点子交情,他要去请教一些事宜。 赵祯抬脚朝外走了几步,倏地转过身:“去……去给郡主报喜,说瑜儿有喜了,八月初便能回京。” 阿平忙道:“是!小的这就去!” 京中收到江砚白书信的时候,昭虞两人已经启程回京了。 马车里垫了好几层褥子,摸上去软乎乎的,昭虞就这么懒懒地躺着。 江砚白拿着本书倚在她身侧,手里的锦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 他看的那书是从刘大夫那里讨来的,里头记录的是一些孕妇的脉案。 江砚白看得眉心紧皱,怎得会有这般多的病症? 他想着心下庆幸,还好昭昭还没怀上,不用受这些苦,不若他再偷偷用些药?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便被他摁了回去,不成,如今昭昭已经怀疑他不中用了,若真用了药,岂不是真的叫她看不上? 可这些脉案瞧着也太吓人了些。 他嘀咕了一句:“最好是回京后再有喜,介时让章太医住到宜园,便可日日给你把脉。” 昭虞本就没睡着,闻言浅笑:“在外劳烦刘大夫,回京劳烦章太医,他们师徒二人倒是欠你的了。” 江砚白失笑:“我且好好给他们备份礼,但该劳烦还是要劳烦的。” 夏日炎炎,便是车里有冰却还是叫人烦闷,众人便白日休息,傍晚再赶路倒少受了些罪。 转眼七月中,昭虞看着面前的小茅屋疑惑:“你当时便在这里养伤?” 江砚白点头,看着院子疑惑:“难不成老头子没在此处等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