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走出正堂后连忙让人去了静兰院,想请王妃过来。 安王拿到马鞭后,谢闻锦只问了一句:“那道旨意,是否不可违抗?” 若他按旨与容清棠和离,便不能再重新迎娶她了。 谢闻锦不愿。 安王冷声道:“你不是筹划着和离后与相府千金成婚吗?如今得了旨意,反而不想和离了?” 谢闻锦抬眸直视他,固执道:“那只是权宜之计。” 安王随手在他背上挥了一鞭,斥道:“看来你还不知错。” 谢闻锦吃痛地倒抽了口凉气,却执拗地不肯认错。 安王又狠狠甩了一鞭子,问他:“你满心满眼只看得见仇恨,那你岳父对你说的话呢?还记得吗?” 谢闻锦忍疼道:“一刻也不曾忘。” 几年前岳父重病时,曾把容清棠托付给他,希望他不要辜负她。 谢闻锦从未忘过。 “可你做到了吗?” “我……” “别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事实就是你冷待妻子,在外与别的女子不清不楚,不仅让她失了颜面,也寒了心。” 安王用力在谢闻锦背上落了一鞭,“谁教你报仇只能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法子?利用女人的情意走捷径,你倒说得出口。” “你的父亲一生正直,宁折不屈,你倒以为你这么做对得起他?” 安王又打了几鞭,才将马鞭扔在一旁,“抗旨不遵的罪名,即便是我也担不起。明日签好和离书,自行去户部了结此事。” 谢闻锦已疼得浑身是汗,因为咬牙忍痛,颈间的青筋暴起,背上的浅色衣料也早已染上斑驳的血痕。 见王爷扔下马鞭后朝后院去,老管家立马走进正堂,心疼地说:“少爷,您怎么就不愿服个软呢……” 老管家先前病了几日,等他今日再回来,才发现少夫人离了府,二少爷受了伤,王爷也动了大怒。 一家人何至于此? “我没做错。” 谢闻锦背上仿佛被烙铁滚过,火辣辣地疼得厉害。但他仍不愿改口。 他已为此苦心计划了一年,绝不会半途而废。 看着他背上的血痕,老管家忍不住叹了口气,“王妃若来劝劝就好了,王爷一向愿意听王妃的。” 谢闻锦顿了顿,落寞道:“毕竟我不是亲生的。” 那日容清棠从王府离开,母亲也不愿帮他把她留下。 老管家心里一惊,连忙说:“少爷,这话可不能在王爷和王妃面前说,他们听了会难过的。” 二少爷在大婚那日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便去问了王爷与王妃。这件事府里只有老管家知道。 谢闻锦扯着嘴角笑了笑,不置可否。 自从父亲把他想知道的事都告诉他,谢闻锦便明白,自己和父亲母亲之间的关系跟以前不同了,到底还是隔了些什么。 “少爷,您先回屋,我这就让人去请郎中来给您治伤。”老管家边说边准备扶起他。 但谢闻锦勉力挺直背脊,继续跪在原地,“父亲没说我可以起来。” 只命他明日去办完与容清棠和离一事。 但谢闻锦不愿意。 他不能就这么失去容清棠。 老管家无奈道:“那我先下去把金创药备好,您没有武艺底子,受这样重的伤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养好。” 不能和世子一样习武是二少爷的心结,老管家连忙噤声。 听他提起,谢闻锦想到一桩往事。 谢闻锦七岁那年,王府有人在他的点心里下毒。一无所知的谢闻锦把点心全都分给了馋嘴的容清棠。那时她才五岁,一边吃得开怀,一边也拿起精致漂亮的点心喂给谢闻锦。 所以毒发时容清棠险些丧命,而相比之下,谢闻锦的状况则好很多。 雨隐楼的老板怀荆为他们解了毒,但那三日在鬼门关走过一趟之后,谢闻锦便再也无法习武,容清棠更严重些,时常都需要服药调理。 那时谢闻锦已经开始懂事,知道自己以后会娶容清棠,便在她哭着不愿喝药时耐心地用蜜饯哄她。 自责的谢闻锦还曾答应过容清棠,等他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