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让他们在栖霞山猎苑领差事,也算让他们有个去处。” 卫时舟没有言明的是,这些人中有男有女,男子被送进宫服侍太后之前,都被净了身。若在宫里待不下去,他们在外面也只能一辈子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生活。 他们原本也只是想寻一份好差事。 但如今成了哑巴,他们甚至连一声委屈都说不出口。 容清棠忍不住问:“太后她……” 意识到她是眼前之人的母亲,容清棠顿了顿,还是没有问出口。 但卫时舟却似是知道她想问什么,“她没有主动要求过,却也默许了旁人为她做这些。” 太后一直便是这样。 容清棠听出他的声音要比平常淡很多,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平常人家的父母与子女之间尚且有不合的时候,皇室中的亲情或许更是一本难念的经。旁人没有资格和身份去说些什么。 不愿让这些事影响容清棠的情绪,卫时舟虚点了点她桌上的某处,另起话题道:“尝尝这道煨鲟鱼,看味道比之容先生做的如何?” 容清棠这才注意到自己眼前那些还缥缈着热雾的佳肴。 一共五张矮桌,所有菜式及碗碟都是一样的,包括容清棠眼前的这道煨鲟鱼。只是柔蓝他们的矮桌离容清棠和卫时舟这边稍有点距离。 这道煨鲟鱼看上去的确和父亲以前做的没什么两样,只是不知味道如何。 群青向父亲学过这道菜,做出来的味道也极佳,却总隐约有细微的不同。容清棠还没遇到过第三个能把煨鲟鱼做出那般好滋味的人,更遑论和父亲做得一样了。 父亲离开以后,容清棠担心他留给自己的记忆会逐渐被别人做出的味道掩去,便从没特意让群青做过这道菜。群青也深谙她的心思,不曾主动做过。 是以她已经许久不曾尝过煨鲟鱼的味道了,即便她一直很喜欢。 “这是尚食局做的吗?”容清棠问道。 卫时舟指尖微捻,仿佛还能感觉到生鱼肉和鱼骨的冰凉触感。 但他颔了颔首,温声说:“对。” 容清棠执起桌上的白玉箸,夹起一块厚薄适宜的鱼肉掩唇送入口中。甫一尝到唇齿间鲜嫩甜美的味道,容清棠便怔了几息。 竟和父亲做的煨鲟鱼一模一样。 容清棠霎时觉得眼眶发热,眸中已是有了泪意。 太多与父亲共处时的记忆朝她涌来。 父亲还在时,容清棠虽病弱,却常欢笑着,雀跃着,永远是父亲身边的一抹亮色。 如今容清棠的身体比之以往好些了,她却已没有了父亲,性子也沉了下来。 此时他们在草场上席地而坐,于暖融却并不刺目的韶光下用膳,左右也并无旁人。 容清棠想起之前卫时舟总让她无需多礼,便也顺着心意暂时把食不言的规矩放在了一旁,忍下泪意后道:“味道很好,与我父亲做的一般无二。” 卫时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随即含笑道:“那便多用一些。” 他又朝另一侧一直未曾动筷的群青他们说:“你们也不必拘束,用膳吧。” 群青心中有惑,待陛下也开始用膳后,他便也执起玉箸尝了尝那道煨鲟鱼。 可入口后,他却不自觉地蹙了蹙眉,有些失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