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懈怠,书画均是如此。” “否则即便你再有天赋,老天也会将其收回。” 卫时舟和容清棠都将这话听在心里。 容清棠越发觉得,老先生其实并未将卫时舟当成人前的九五之尊,而是真地只把他看成是唯一的徒弟,欣赏的晚辈。 言语间总是亲昵自然的,不会彬彬有礼却难掩疏离。 在老先生这儿,卫时舟应要比在太后面前待得更加自在舒心一些。 起码不必时时防备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否正在设法对付自己。 “清棠,你也来试试。”见容清棠似乎若有所思,老先生转而对她说。 “那便望先生帮我指点一二。”容清棠从善如流道。 容清棠虽也曾跟着父亲练过书法,但比起书法她还是更喜欢作画,便学得并不是很精。 可在以书法名扬天下的老先生面前,她并不怯场,而是一如平日里自己闲时练字那般,姿态自然地提笔,将卫时舟方才写下的诗句再写了一遍。 她知道,那是老先生在最意气风发的年华写下的诗句,诗风潇洒落拓,随性豁达。 老先生看着容清棠笔下的内容,无声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俩可真不愧是夫妻,这是拐着弯一起来开解我的?” 容清棠柔声道:“先生其实完全可以自渡,我们是关心则乱了。” 老先生顿了顿,随即爽朗地笑着说:“好一个关心则乱。” “你们放心,我这老头子既然还不算无人记挂,便也不会就此做那些自戕自伤之事。” 话已经说开,卫时舟适时岔开话题道:“先生还未说清棠的字如何?” 老先生抬手虚点了点其中两道笔画,温声说:“清棠的字很好,只是在这一处和这一处,运笔时的力道还可再加以控制。” “多谢先生指点。”容清棠认真记下了老先生的话。 下午,三人都在练字,但容清棠发现老先生每次都会拿着他落了笔迹的纸张离开院子一会儿,回来时手里的纸张已不知去了何处。 “先生这是?”容清棠轻声问一旁的卫时舟。 “每写完一张,先生都会将其拿到后面的竹林旁烧掉,这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 “那里是……” 卫时舟微微颔首,解释道:“老先生将妻儿葬在了那里。” 老先生曾想让自己的字流传于世,让世间文人雅士都敬服,他也的确做到了。 但其实世上最喜欢他的字的人,是他的夫人。 “我记得似乎有传闻称,老先生的孩子并非他与夫人的亲生骨肉?”容清棠低声问道。 “嗯,那个孩子曾被亲生父母遗弃,是老先生的夫人在路边救下了仍在襁褓中的他,后来又当成自己的孩子,将其抚养长大。” 只是很可惜,那个孩子也和老先生的夫人一样,死在了黔州那场饥荒里,既是天灾,也是人祸。 容清棠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没有问老先生和他的夫人之间怎么没有自己的孩子,而是正色道:“我应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因为我不想生。” “我的母亲是难产而亡。我其实很自私,比起为了一个还不曾与我产生情感联结的孩子冒险,我更希望能顺遂地过好自己的人生。”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只想好好活着,多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