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是不能说与他听的呢? 她打算今晚就同卫时舟说。 容清棠白皙的面庞上重新有了柔柔的笑意,她亲昵地挽着师娘的手臂,软声问道:“师父和师娘以前也会这样吗?” 想起了什么,温兰摇了摇头,无奈道:“何止是以前,你师父的心性到现在也和几十年前一样,也就在你们几个面前还算像个长辈。” 容清棠来了兴趣,拉着师娘聊她和师父当年的事情,左一句右一句地问了不少。 “师父也会和您撒娇吗?” “师父连您去街上买盒胭脂都要跟着,他是不是很黏人?” …… 容清棠和师娘聊了许多,直到卫时舟和师父一起来院子里叫她们,才知道怀乐师兄已经做好了晚膳,怀文师兄也忙完公事回府了。 状元府里有侍女和家丁,但每回卫时舟和容清棠来府里,师父都不会让他们靠得太近。 府里的菜肴和点心,甚至是茶水,也都出自师父、师娘和怀乐师兄之手。 他们都记得当初容清棠险些因为一块糕点丧命的事,是以格外上心她的吃食。 一行人依次落座后,怀乐精心准备好的各色菜肴也齐齐摆上了桌。 “听说在云山寺的斋堂里用斋饭时,剩一粒米都要去佛前罚跪一炷香的时辰。状元府没有这个规矩,所以你们若吃不完的话……就去洗碗吧。”怀乐慢悠悠地提醒道。 “尤其是你,清棠,在座的数你胃口最小了,过会儿要去洗碗的怕是你了。” 容清棠知道怀乐师兄是在逗她,也打趣道:“若我们没吃完,便应是师兄你难得一次厨艺欠佳,该被罚去洗碗的是你才对。” 怀乐笑着看向卫时舟,故意问道:“妹夫也这么觉得吗?” 卫时舟侧首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容清棠,从善如流道:“我觉得清棠说得对。” 容清棠掩唇笑了笑,也顺着他的话说:“我也觉得你说得对。” 怀乐状似挫败道:“你们夫妻俩合起伙来,我说不过你们。” 怀文为师父和卫时舟斟了酒,随即对怀乐说道:“即便他们不合起伙来,你也没赢过师妹。” 怀乐要比容清棠小一个月,却“好为师兄”,两人自幼时起便常斗嘴。 “我算是看明白了,怀文师兄也是站在师妹那边的。就剩我孤立无援,更说不过你们了。”怀乐故作委屈地唉声叹气道。 见小辈们相处融洽,怀荆和温兰心底软和一片,却又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徒弟。 若非怀谷对容清棠的执念太深,今日的家宴,他也应在场。但怀谷仍迷途难返,怀荆不能不顾及卫时舟和容清棠,便没有让人去笔墨阁给怀谷传话。 不知他们师徒几个还有没有能够聚齐的那天。 将那些还寻不到解法的事暂时搁置,怀荆温声道:“好了,菜都要凉了,都动筷吧。” 一桌子人都没计较什么规矩,说说笑笑地用着晚膳。 出了这座状元府,在场的人是受万民敬仰的皇帝,雍容尔雅的皇后,无数文人雅士欣赏的画家,还有商界巨贾和在科举时连中三元的朝中御史。 可此时,他们只是聚在一起用晚膳的家人。 容清棠可以不必是端庄守礼的皇后,桌上的菜式都很合她的口味,她的家人与……爱人,也都在她左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