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我。你指使贱奴拿西瓜和辣椒种子诓骗我,还打我。阿翁,你看看我这一身的伤,全是李承乾打的。” 李承乾气鼓鼓:“什么叫指使贱奴诓骗你?明明是你自己规矩没定好,关我什么事。我给的西瓜跟辣椒种子可都是实打实的。而且我是打你了没错,你就没打我?阿翁,你也看看我这一身,全败李承道所赐!” 李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李承道鼻青脸肿,好不可怜。李承乾,啧,这娃儿怎么浑身灰扑扑的,衣衫不整,发髻全乱,比遭了灾的难民好不到哪去。 李承道咬牙:“李承乾,你别颠倒黑白。” 李承乾挺胸:“屁的颠倒黑白。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再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先撩者贱。我弄办事处,你也弄办事处。我用赏赐吸引胡商,你也拿赏赐吸引胡商,还非得跟我抬价。怎么着,除了学我,你就没别的本事了?” “我……我什么时候学你了?谁说办事处就只能你弄,别人弄不得?这又不是你专属的,阿翁可没给你这个特权。你凭什么说我学你。” “这还不是学我?你就嘴硬吧。事情是你起的头,你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拿你点赏金当赔偿难道不应该?更何况那赏金还是我用货真价实的种子换的。” “你……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李渊总算从他们的对质中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只觉得头痛。李承乾坑李承道是不对,但李承道非学李承乾,还跟他抬价,也不对。至于打架? 李渊瞧了两个孙子一眼,啧,互打呢,全动了手。 “阿翁,李承乾做得这么过分,你不能再袒护他。” “阿翁,李承道撩得事,是他有错在先,你得罚他。” “阿翁……” “阿翁……” 李渊被拉来扯去,耳朵里一会儿一个做主,一会儿一个主持公道,只觉得自己真成“阿嗡”了,脑仁嗡嗡作响的嗡。 “够了!”李渊大呵,“闹什么闹,这事你们皆有错,全都给我闭门思过。来人,将两位小郎君送回府。” 说完,甩袖离去。 李渊走出老远,见两个小魔王没追上来 ,便知定是被侍卫绊住了,终于长出一口气。 早年,他总找机会将承乾与承道凑一起。一来是觉得二人年岁相当,一块玩耍一块读书,感情处出来了,不比亲兄弟差。若承乾当真身负运道,命格特殊,这丝情分对东宫有利无害。二来是想着有两个孩子作为纽带,老大与老二或许能有调和的余地。 可惜世事难料,这俩孩子似乎天生不对盘,见面就要掐。这也争那也争,便是谁多得一块桂花糕都能吵上几句。简直见了鬼。 李渊三五天就得被闹上一回,真真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早先的计划李渊早就不敢想了,只求俩人互不相见才好。 他揉了揉太阳穴,苦笑叹气。 ******** 宏义宫。 李承乾回来才发现裴行俭受了伤,皱着眉很不高兴:“定是李承道推那一下弄的”。 “就是擦破点皮,算得上什么伤,更何况义母已经给我上过药了。” 确实只是擦破点皮,这话并非宽慰,而是实情,因此裴行俭压根没放在眼里。他是男子,往后还想像父兄一样,马上杀敌呢。这点伤算个屁。 李承乾却不这么认为:“伤再小也是伤。不是我说你,你平日看起来挺聪明一个人,怎么今天也犯蠢了?你跟李承道杠什么? “我跟他闹得再大,阿翁顶多就是骂上几句。你不一样,你要是跟李承道有点什么不愉快,被他打了不说,指不定还得被治罪。摆明了只有你吃亏的份。你脑子坏了,这点都想不到?” 裴行俭非是想不到,而是不能退,也不愿退。 见他神色坚定,眼瞅着下回再碰上这种情况还会倔,李承乾心中警铃大作,转而又想起当日先生说“不为五斗米折腰”,裴行俭脱口就是孟子之言的场景,睁大了眼睛:“老裴,你不会还当自己做得贼对,傲骨凌然,威武不能屈吧?” 裴行俭愣住,他没想这么多啊。这都哪跟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