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那清雅的香气骤然远去,闻临方不悦地看向二人。 没有写错。 端端正正的簪花小楷在纸页上,内容严谨流畅,每句注解都是她认真推敲过的,万不可能会出现什么谬误。 闻澈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从容地将她的那句话用朱笔划掉了:“下回别走神,也要留心一些。” 元蘅起初不明白他又要闹什么,直到抬眸看向边上的闻临时骤然懂了。 闻临并不等他们二人谈话斟酌对错,便已经走了过来,笑道:“澈弟怎么会在雪苑为元姑娘抄书?” 这笑不知是方才面色几度变换之后才牵强扯出来的。 闻澈手中的笔未停:“这你要问她了。我好好地来找宋景,被她说无聊,掳到雪苑来做苦力的。” 话里话外,都能听出一些不为外人道的亲昵。 闻临附和着笑了下,宽袖遮掩下的手却攥紧了。 他握拳抵唇轻咳了声,道:“昨日元将军送了书信来启都,问及你我二人的婚事。将军的意思是,最好在年节过后便办了成亲礼。蘅儿,你觉得上元节过后怎样?或者等二月春试过后,朝中诸事不忙时?” 一声“蘅儿”,不止元蘅身子一颤,连闻澈的笔都顿了下。 好好的字写毁了,墨迹团在一起,在整洁的纸上显得尤为明显。 “春试后再议吧。” 元蘅并不知道元成晖往启都送信来,但也不想计较,只想将婚事暂且搪塞过去。 等科举过后她授了官,此事自然作罢,没必要此时再过多纠缠。 写毁了就干脆不写了,闻澈将书卷合上,手肘搁在石案上,手背支着自己的鬓角,懒散一笑:“皇兄,元蘅的家信,怎会送往越王府啊?儿女婚姻,为人父母都是站在自己儿女的位子上考量的。怎么这元将军……与皇兄更亲近些?” 闻临反唇相讥:“来日都是一家人,亲近些有何不妥?” “皇兄怎么还动怒了呢?别生气,我胡言的。” 闻澈眼尾上挑,面上的笑意有些微妙,“没人说不妥,但是若不知道皇兄对元蘅心意的人,难保不会觉得,皇兄要娶的是元家,不是她呢。” 敢将这种话挑到明面上来,也就闻澈做得出来。不过只要是闻澈,所有的不合理也都合理了。毕竟此人当年还敢在大殿上直接怒斥皇帝的过错。 “澈弟可真会说笑。”闻临笑了笑,沉默不语。 说到底,闻澈是应宋景之邀来侯府,而闻临是不请自来,久坐之后徒增尴尬。见元蘅并没有于明处拒绝婚事定期,闻临便只当她想通了,也不再与闻澈计较,告辞离开。 见元蘅送别闻临回来之后,闻澈将笔放回玉搁上,不咸不淡道:“送完了?” “好歹是你皇兄,你坐在这里倒是不动。” “那毕竟是你未婚夫婿。” 闻澈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好像哪里都不舒坦。今日闻临就是来探元蘅的态度的,而提起议婚之事时她也没说不同意。 元蘅将石案上的书卷摞好抱起来,淡笑着看向闻澈:“殿下最近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 “有么?” 闻澈不认,起身往宋景的院子中去了。 第23章 春闱 直到入了冬到正旦伊始,喧阗的鼓乐爆竹侵扰了雪苑的安逸,元蘅才发觉自己已经将近两月没有出门见人了。 即使是侯府夜宴,元蘅也只是没饮上一杯酒便借机回了雪苑中去温书。 除了要温书以外,最要紧的是避开越王府来的人。 年关时府中迎来送往的事几乎都让宋景去做了。 他虽然不大情愿,但是每回看到横眉冷目的安远侯,他再多的不情愿也无计可施。他做事向来随心,此事在启都人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