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堂的争斗,要她不要过问。可被陆从渊逼至死境的是明锦的亲人。 她最在意的亲人。 还没等明锦开口,便听得房门外有人叩了门,之后便见陆从渊的侍从走了进来。 “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陆从渊压下心中烦闷,朗声道:“说。” 那侍从有些犹豫地看了眼明锦,陆从渊意会,轻抚了下明锦的手腕,柔声道:“别与我生气了,你等我忙完,回来陪你继续弈棋。” 合上门后,陆从渊的笑意淡去,眉间的厉色更重。摁了眉心松缓,他往庭中走去。 侍从跟在他的身后,道:“大人,衍州传来的消息,元蘅将燕云军的左营,全权交由了……兵部苏大人。” 步子顿在了原地,陆从渊回头:“你说什么?元蘅将左营让与了苏瞿?这消息可当真?” “当真,正是左营中人传来的,那些人要属下问您,他们该如何自处?” 千算万算,陆从渊没想到元蘅会跟他玩这么一出。 早在闻临与苏瞿商议着将元蘅召回启都时,他就该想到不对劲的。说什么是为了将元蘅困在启都,实则是为了利用元蘅来压制于他。 之前陆从渊以为,他们也只敢做这么一些,而这种举动只如蚊蝇扰人,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却不想,苏瞿竟敢明目张胆站在元蘅那边,与他陆从渊作对。 “苏瞿……他好大的胃口,竟敢当着我的面拿元蘅的东西。看来他们舅甥二人是摆明了要过河拆桥了。”陆从渊压着舌念出这句话,殊不知心中怒火已烧起,“元蘅这种人,不会白白将左营送与旁人手中。苏瞿是拿了什么东西换的?” “肃州粮。” 一片阴云遮挡了月色,庭院中就这般暗了下来,他们浑然不觉明锦此刻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将这些话听了去。 陆从渊只听了这三个字,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嗤笑:“衍州粮草由燕宁一力供给。元蘅之所以执着于肃州粮,是为了江朔罢?没有赤柘部的相助,我怎么废掉闻临啊……此事决不能让他们做成。明日我亲去肃州,会一会这个肃王。” “您亲自去肃州?那如何与外人交待?” “就说父亲病重,我回纪央城侍亲。” 浓云褪去,月色再度将庭院照亮。陆从渊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朝身后看去,却只看到空空的庭院,什么人也没有。 方才分明好像有什么人在那里。 在院中说话终究不周全,陆从渊不再在此久留,而是径直回了房中去。侍从点了盏烛,看清了陆从渊此刻冷若冰霜的双眼,放下烛台后便恭谨地站在了他身侧。 陆从渊道:“不能只去肃州。见肃王也只能解眼前困局,并不是彻底的解决法子……那个闻澈留不得了,包括他的那个舅父梁晋,得想个法子永绝后患。” 侍从忙道:“除掉这两人,属下倒是有一计……” *** “真的不疼了,不信你看……” 身着寝衣,面容苍白无力的宋景,正努力地弯曲着胳膊,用手肘轻碰了漱玉的肩膀逗她笑。 见漱玉不信,他掀开被子,执意下榻给她走两步。结果才踩上铺了绒毯的地面,他就双膝酸软,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胸口传来的闷痛和喉间的涩令宋景难以忍耐。 漱玉来扶他,宋景拂开了她的手:“没站稳,没站稳,真的很好了,你看我现在能吃能喝的,还有什么事?你笑一笑,别总板着脸,看着像要哭了。” 漱玉抹了下眼尾,不肯承认,别过脸去不看他。 宋景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往后仰,正好倚在了漱玉的膝头,掰着手指头开始摆骄矜公子哥的架子:“我想吃炙羊肉,必须得晖春楼的,蘸他们不外传的绝妙酱汁……” “什么肉都没,大夫说你只能饮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