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文乐知回到文家后,阿威仍然偷偷跟着他,倒不是为了监视,纯粹是为了安全。西郊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阿威不敢跟得太紧,怕被文乐知发现。而这次正是因为没敢跟得太紧,才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阿威立刻给程泊寒打电话,而后找人查了车牌。意料之中的,那是辆套牌车,没多久就被发现在西郊一处荒坡上停着。 阿威找到那里的时候,车里扔着文乐知的手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程泊寒挂了电话,垂着头,用了几秒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甚至没有回会议室和对方老总打声招呼,立刻就往电梯口走。他步子迈得很大,面上表情还算维持着冷静,只有跟在他后面上电梯的路津知道,这人心里此刻已经炸了。 去机场的车上,程泊寒脱了西装,领带也扯掉了,很重地喘着气,不再控制情绪。 他先给闻君何打了电话,简单说了大概,然后告诉他:“谢辞今晚一定会有动作,想尽一切办法拦下他。” “肯定是谢家干的?”闻君何还有一句话没问出来,程泊寒得罪的人不少,能拿文乐知开刀的,未必是谢家。 但程泊寒很肯定,说:“一定是。不然谢扬回来得也太巧合了。想要报复我有很多种办法,只有谢家和谢辞,乐知也是他们恨的对象。” 闻君何沉默了一瞬。他的人一直监控着谢家,谢扬几天前跟着一支官方考察团从一个小国入境,闻君何的人不好有动作,只能大面上跟着,后来谢扬去了谢家一处偏僻的产业落脚,一直没什么动静。 “我知道谢扬大概的活动范围,先安排人去找,你别急。至于谢辞,他今晚不管有什么动作,都不会成功。”闻君何说。 程泊寒说“好”,便挂了电话。 路津紧挨着程泊寒,对他的情绪变化感触最深。他同一时间也打了好几个紧急电话,这会儿两个人都挂掉了,车厢里便涌上来一股压抑的沉寂。他侧头看了程泊寒一眼,对方两只手撑住额头,只看见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 过了好一会儿,路津拍了拍程泊寒的腿,像老朋友那样,无声地安慰他放松一下。 “为什么……”程泊寒突然开口,嗓子里像是撒了一把热碳。为什么是文乐知,为什么会有人舍得这么对待他。 程泊寒抓住路津的手背,用了十足的力气,在人前头一次再也藏不住恐惧和慌乱,“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路津冷静地分析道,“这个时候,您最不能乱。他们带走乐知,目标是您。谢家现在是强弩之末,想最后报复一下,伤人他们肯定不敢,顶多就是要钱。他们要多少,咱们给多少就是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