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知闻言略抬了抬头。 “老人家想在家里过年,在疗养院算怎么回事。”程泊寒接着说,“他想和你吃顿饭,让我问问你,能来一趟吗?” 文乐知犹豫了下,便答应下来:“你和外公说,过年我去看他。” “好。”至此,程泊寒松了一口气下来。 几个细节对来对去,效率极慢,一上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文乐知屡次要走,都被程泊寒找各种借口留下。什么“再有二十分钟”、“很快了”,到最后也没走成,没一会儿午饭都端上来了,只好一起吃饭。 午饭全是按照文乐知口味上的,他早上起得晚,早餐也没吃,这会儿确实饿了,就多吃了几口。程泊寒看他吃得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 这里虽说是间茶室,但做的中餐味道很棒,用整套复古的紫铜餐具摆上来。文乐知边吃边研究餐具上雕刻的文字,有《论语》,也有《逍遥游》。 可能是专业原因,从小耳濡目染,文乐知在某些方面是个很老派的人。不得不说,程泊寒十分了解他,每个举动和心思都完美契合了文乐知的审美和需求。 情绪和氛围这种东西是相互影响的,程泊寒周身萦绕的开心很快让文乐知也放松下来。两个人竟然十分和谐地吃了很长时间的一餐饭。这在他们婚姻存续期间是很少出现的。 文乐知吃完午饭,随手拿了本茶经在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程泊寒拉了一半窗帘,又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轻轻坐在他身边的地垫上,静静看着文乐知的睡颜。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待在一起过了。或者他们之间就从未这么舒服过。 威压、胁迫、乞求以及患得患失,几乎是程泊寒对文乐知的所有情绪传递。而恐惧、妥协、无奈以及委曲求全,则是文乐知对程泊寒的大部分感受内核。 在这些负面表达方式里,唯有爱被忽略。 好在在这场跌跌撞撞的婚姻里,程泊寒已经慢慢意识到了文乐知的好,并且开始反省自己的坏。从头来他或许不会改,但从现在起,他必须要学习怎么爱。 给爱人最恰当以及最舒服的爱。 冬天的光线不晒,下午三点钟醒来刚刚好。 文乐知慢腾腾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蛋,眼神有着刚睡醒的呆。程泊寒手里端着一个水果盘,从他身侧递过来,里面有削好的苹果和蜜瓜,切成一块一块入口大小,用小叉子叉住了,递到文乐知嘴边。 闭着眼吃了几口水果,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文乐知看看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程泊寒这次没在拦着,只说“我送你回去”,便站起来走出门外。没一会儿,几个服务生抱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