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玩笑话”,她在宋家见太多了。 先试探她,如果她不激烈反对,立马就把这句话转为事实,如果她坚决反对,就改口只是随口说说,说她开不起玩笑。 宋满盈一开始只是看不惯宋满冬这么悠闲的躲在一边吃饭,话脱口而出,那个念头反而愈发坚定了。 必须是宋满冬替她去。 这是宋满冬欠她的。 上一世她去新疆后的第一年春节,宋满冬就跟陈方武结婚了。 全大院谁不知道陈方武是她的追求者。 她去新疆时,陈方武还拖着被爸妈打肿的屁股,一瘸一拐的送她,说一定回去找她的。 谁知不过半年,宋满冬就跟陈方武结婚了。 陈方武从小就是她身后的跟屁虫,怎么可能那么快改变心意,一定是宋满冬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 她问陈方武时,陈方武还维护宋满冬,不肯说,只让她不要问了。 单这一件事就足够让她生气了,但她恨上宋满冬,还因为另一件事。 宋满盈知道农村苦,苦才需要她们这些有本事的人去帮忙,苦才能体现她们的价值! 可下乡的生活跟她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生产队从大队长到干活的男人妇女,甚至是小孩儿,没一个听她们的。 只给她们安排了无穷无尽的活。 从睁眼干到天黑。 她们下乡是搞建设的,哪儿是去割麦子、收苞米、喂猪的? 宋满盈带头提出了抗议,没想到那大队长还嘲笑她,让她停工了,也不给她分粮。 她只好写信寻求爸妈的帮助。 从秋天等到初冬,只收到了三十块。 她爸妈那么疼她,看到她心里描述的事情,怎么可能只给她三十? 可她回不来,直到宋满冬结婚,又逢过年,才艰难的请下来十天假。 回家一问,果然是宋满冬怂恿的。 说是要给她攒钱买个工作,然后让她凭借工作关系回来。 她还没开始施展身手呢,怎么可能这么灰溜溜的回来? 当即说服了她妈给她提供支持,谁知道没过半年,送给她的钱又少了。 等她再隔了一年,坐三天火车回来的时候,宋满冬却跟她爸妈,还有陈家一块儿吃年夜饭,其乐融融。 所有人都忘了她! 往后买工作的事情更是没人提,她若是写信,家里便随回信附上十块钱,若是赌气不回复,那家里绝不会主动联络她的。 最长有两年对她不管不顾。 宋满盈想到那些日子,泪水不住的流。 她爸妈自小疼她,怎么舍得她一个人在外面吃苦? 都怪宋满冬。 若非宋满冬怂恿,她也不会孤苦伶仃十年,带着一身病痛回来。 若非宋满冬阻挠,她的名字说不定早就刻在了西北的功勋碑上,而不是因为繁杂的农活和生计压着肩头,让她受人欺压,一腔抱负无处施展。 宋满盈哭的凶猛,对宋满冬的怨恨愈浓。 “你不是我姐姐么?你替我去一下怎么了?反正你从小就在农村长大,到那里只会跟回了家一样,没什么不适。” 宋满冬脸上的笑容消失。 正是因为她从小在农村长大,所以她不愿回去。 宋满盈在学小提琴的时候,她在学种地,宋满盈跟同学在街上闲逛,她在山上割猪草,宋满盈吃腻了国营饭店的菜,她却要为了吃上饭,学会做饭,拿到做饭的活,才不会让宋家人吃饭的时候把她落下。 她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所以她拼了命的学习,考上了县里的初中,考到了班上前几名,让她爸妈想起来自己这个被落在乡下的女儿。 她那么努力的回城,在家更是做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包揽了家务和做饭。 宋满盈却理直气壮的让她回去。 “我……”凭什么替你去? 宋满冬扼住自己要出口的话,放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头。 她跟宋满盈不同,她没有硬气的资本。 宋满冬冷静的开口,“我还有工作,还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满盈,去建设农村不也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么?为什么突然要推给我?” 宋满盈不假思索的冷声道,“我去插队,留你在家挑拨离间?让爸妈眼里只有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呵,装的不争不抢,等我一走,我所有的东西你就都抢走了。” 宋满冬看着宋满盈陌生的面孔,她只以为她们互相忽视对方,没想到宋满盈心里竟然是这么想自己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