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宋满冬的话给她指了条前路。 宋满冬拉开凳子坐下,牛若真也坐在了她对面,两只带着白色线手套的手挥舞了一番,很快做了决定,“满冬,我想像你一样,做炸面片的人,你觉得可以么?” 宋满冬没吭声。 牛若真继续书法着自己的想法,“我蹲在你旁边烧火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威武,好像一切尽在手中的模样。” “我也好像这样啊。”她羡慕的看着宋满冬。 “你自己想就行了,不用跟我说。”宋满冬没抬头,“我要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牛若真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两只手搭在一块儿看着宋满冬。 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她想做的哪里是炸面片,她想做的是宋满冬。 看成绩的时候发现宋满冬在自己前面,她还有些不以为然。 几分的差距而已。 可昨天真正跟着宋满冬走了一遍要做的事情后,就对她心服口服。 下午陪着相邻宿舍的女工再去做登记,看着她们五花八门的出错,回想起来,宋满冬的每一步,更觉得她厉害。 可今天才知两个人的差距。 因为不能上手做萨其马,她跟其他三个女工站在一边,情况反而看的更清楚。 宋满冬不是只会炸面片,她是每一样都做的好。 吴队长调整过其他人的位置,但自宋满冬站在锅边,就再没动过。 同样是知青,差距叫她心底难以自制的冒出惊慌和自卑。 即便是手好了,她也不可能追上宋满冬的,或许连其他大队上考进来的女工都不如。 毕竟她在家的时候,鲜少做饭。 和面这么复杂的事儿更是没怎么沾过手。 家里对她的期许就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单位。 一晃神的功夫,牛若真已经看到宋满冬写了半页纸。 她也不再慌张,而是定下心来思考。 考虑自己做什么合适。 正如宋满冬所说,还有两周的时间,一定会来得及的。 宋满冬自始至终没看牛若真,说那么多话已经算是破例了。 实在是脑海里赵胜男和姚娉婷的形象在打架,要是换做她没到河东大队的时候,才不会管牛若真怎么想。 牛若真要是两周后没留下来,说不定对她来说还是件好事,这样她就能一个人独占一个宿舍了。 但话都说了,宋满冬也不会后悔。 只看牛若真能走到哪一步了。 她正在脑海里复盘萨其马的制作步骤。 不仅仅是自己负责的炸面片,而是所有的流程,包括各种比例、时间。 这件事儿对她来说轻车熟路。 甚至还叫她有些怀念。 她从前跟邻居学做菜时便是这样,学菜一个钟,回来要思索一宿。 毕竟邻居可不像吴队长这样,会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邻居只会给她三次机会。 做不好就换下一道菜。 宋满冬起初还松了口气,后来自己发现不对,邻居对她的失望越累越多。 她第一次失败后,第二次教她学做菜的时间隔了三天,第三次隔了七天。 这么拖延下去,会变成一个月,几个月几年,再也不教。 那时的严苛,叫她至今仍保留着尽快学会的习惯。 萨其马吴队长做了第一遍之后,宋满冬基本上就能完整的复刻出来了。 只是她不打算太显眼,便跟着其他人照模照样慢吞吞的做了。 在外人面前她不打算张扬,却没想过要骗自己。 默记下来的流程跟早上时一模一样。 宋满冬捏着笔,从第一部 开始添加自己的想法。 一条条的捋着思路。 萨其马虽然铺平后看起来线条扭曲,但其实每一条都是均匀的看起来最漂亮。 切面片时要切的细一些,是因为炸制之后会膨胀。 写着写着,宋满冬脑海中一丝灵光闪过。 这里面许多东西,吴队长都没有讲,但她肯定是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其他女工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