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将会重置, 需要由新生们自由探索。依照我从校长室听到的信息, 当所有规定在一年内被收集齐后, 校规才会被以文书记录的方式永久保留下来, 传递下去, 在这之前, 任何形式的存在不能以任何方法透露校规条款。因此,我无法用文字将具有约束效力的‘校规’告诉你(此处带有被墨水涂黑的模糊字迹), 只能尽力透露我在死后的七年中发现的信息,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规则存在于宿舍、教室、音乐房、食堂、图书馆、体育中心、楼梯、医疗间、操场、小树林当中。希望你务必不要违反规则, 成功逃出这座鬼校。” “加油, 要努力活下来。^ ^” 最后这张特殊来信的末尾, 以一个微笑的符号和祝福结尾。 元欲雪的目光落在那个“死后的七年中”这行字上。 “七年”这个数字其实被修改过很多次,从“一”一直改到了“七”,连着后面的地点显然也有所增改。 但邓姝姝已经死了十年。 或许到后面,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这封信还有递出去的时刻了。 元欲雪的睫羽微微垂拢,他按照原本折叠的皱痕将这张纸小心地叠起来,收好。才将面前的餐盘端过来,垂下眼吹了一口已经凉透的白粥。 坐在元欲雪对面,明明高冷的像是陌生人来拼桌、连目光都不曾和元欲雪有半分接触的戒舟衍却好像发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掀开眼,看了元欲雪一眼。 在走出食堂的时候,元欲雪的手边被微微温热的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他低头望去,才发现是一袋烧麦。戒舟衍递到了他手心里,而那刚出炉的温度从手指尖传渡过来,滚热发烫,带着糯米和油脂融合的香气。 戒舟衍的声音很低,如果不是靠的近,几乎是听不见的:“元欲雪。” “不要不高兴。” “这个,给你。”他说。 元欲雪接过来了。 “唔。” 戒舟衍胸膛处的怪异感觉散去,对曾白稍微满意起来——他也没有那么没用,偶尔一些经验可以参考。 就见元欲雪微微偏过头看向他。 “戒舟衍,”元欲雪带着一点迷惑地道,“你是什么时候去买的烧麦?” 他记得戒舟衍好像一直和自己待在一起。 戒舟衍:“…………” “别人,之前,递给我的。” 元欲雪没有那么关注戒舟衍和其他人的接触,只以为是自己忽略了,又应了一声,小心吃掉了其中一个烧麦,唇瓣没有碰到其他位置,才将另一个递给他:“谢谢你。” “……嗯。”戒舟衍短促地应了一声,将烧麦收起来了。 这也是他观察的记录之一,收起来应该也很正常。 … 讲台上的老师正拿着课本,声音毫无波澜地逐段照着上面的文字演讲,声调平稳绝无起伏,每念上三分钟就上讲台边,转开保温杯喝口水,再面无表情地继续跟着朗诵——这实在太有催眠功效,底下都有学生忍不住跟着打个哈欠,夹着眼角雾蒙蒙的眼泪,好悬没压下哈欠的声音。 这位老师当然也看见了,并不在意,继续照本宣科。 事实上,这位老师还算是任课老师中较为“负责”的,其他老师的课堂上,要么让学生自习要么就随堂小考写论文,他还算是爱“讲课”的……虽然让学生们更痛苦煎熬了。 元欲雪倒是听的很认真。 只是他除了一边听这些枯燥没什么营养的课程,一边还在思索邓姝姝那封信上留给他的信息。 槐阴大学一切非同寻常的地方,都是从“大异变”开始的。 邓姝姝提到的多处地点,也可以和现有的校规相对应。 宿舍对应回寝时间、禁止照明和交谈的校规;教室对应禁止逃课和区分教师身份的校规;食堂对应学生调查以及正确的反馈行为的校规。 图书馆对应不要留下姓名、相关信息的校规;楼梯对应的当然是禁止数楼梯级数的校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