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很怪异。 西装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从一开始,元欲雪就做出的选择。 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另一条解决方案。 其他人可以离开,因为危险;他必须留在这里,因为还有其他无法离开的人。 所以他才会对西装的话感到困惑,在元欲雪的思路当中,所有玩家都应该受到安全的保障和妥当的安排,他们是被保护者,所以在第一时间就应该撤离危险的现场。 而他要去一件截然不同的事,踏上一条与他人背道而驰的荆棘路。就像他最开始做的那样,很从一而终,绝无改变。 西装忽然就觉得有些恍惚……元欲雪考虑得很好。但是他的考虑当中,似乎从未容纳过自己的安全,自己的退路。这简直是极端的、将自己和集体划分开的残酷方法。好像他拥有的不是鲜活的血肉之躯和可贵的生命,而是可以无尽付出的消耗品那样。 这种不加保留的真诚意味,几乎让西装有些喘不过气来。 很……难过。 也很生气。 他们在这一瞬间,好似都变成了极其卑劣的存在。 那一瞬间,不管是西装还是其他人,都极想开口强调着什么,像坚硬的烙铁堵在喉口——然而没等他们发声,那个浑身鲜红的“神明”,似乎在转动自己的身躯。 它的身体一直介于某种奇妙的,浓稠液体和固定的状态当中,似乎可以随便改变自己的身体形状,所以当它“转”过来的时候,不管是元欲雪还是其他玩家,都看见了在巨大体态上挤满的咕噜噜的眼珠,和裂开的一道巨大无比的猩红缝隙——那大概是它的嘴。 满地跑着的弱小的、不足几两肉的“蚂蚁”已经被它捕食的差不多了,他们的速度很快,但是双腿如何也跑不出它伸出的那只猩红色的巨大手掌。还有那个曾经被胖子杀死的村民的尸体,它看上去虽然对这种不够鲜活的食物相当的不满,但还是将那尸体捏成一团,塞进了自己嘴部的缝隙中。 这些被回收的能量,给予了它莫大的满足感。 但是还不够。 还需要更多的——更多的—— 它的目光锁定在了小齐的身上。 她的身上飘散出特殊的标志性的气息,虽然没有那些村民被盗窃汲取的力量纯粹,但她很健康,能提供的能量应该也很多。 巨大的手掌铺天盖地,落下来。 小齐没有像那些村民那样逃跑,纵使如果真的跑起来的话,她的速度会比绝大多数人要快——但她此时只是压住了眼底浓烈的恐惧情绪,在那股几乎是燃烧尽每一滴血液的怒火的支撑下,调动着自己身体当中、血脉当中每一寸的“天赋”。 凌厉无比的风刃从她周边发出,这是控风者的杀招。 那足以将很多鬼怪都绞成碎片的风刃落在巨大的“神明”的身上,却只造成了相当轻微的痕迹。 ……甚至如果不是小齐的眼力非常之好的话,她甚至是发现不了风刃攻击的地方曾经微微的凹陷下去过,那像是“神”那具很显得恶心的躯体被切开了一条痕迹。但是很迅速的,那一处地方被修补起来,迅速地变回了原来的形状,更加诡异的半液态物质在那里起伏,像是被剥开了外皮,被透明色的一层膜鼓鼓囊囊包裹着的溃烂的血肉那样。 她的攻击在此刻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好像没有任何的作用那样。 小齐很清楚,也很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 力量暂时的寄居者,比如那些村民们,尚且可以拥有无限重生的能力——而作为被这个世界催生出来的诡异的神明,当然也拥有同样的修复重生力量。 它出生在祭台上,在恶念里。它永生不死,不毁不灭。地面是它的依托,它永远不会消亡,汲取着能量,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