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贤才登门求娶这类的把戏,多多少少挽回了一些舆论。 但是这种小把戏可以糊弄那些没见识的老百姓,对于文教内部的这些精明、老辣的同僚来说,这点小把戏有个屁的用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卢仚的所作所为,是一通大耳刮子,抽得白长空面目全非。 所以,在大朝会上,白长空发动这么多门人弟子,以及他们纠集起来的党羽、走狗,想要狙击卢仚一把。 哪怕不能彻底搅黄卢仚封爵之事,起码也要将他的爵位削减两三等。 由此,才能体现出他白长空的意志。 由此,才能挽回在很多人心中,白长空那受损的清誉、名望,各种有形的无形的东西。 不然的话,一个加入阉党,悔掉了和白家婚约的小儿辈,居然在短短时日内升官发财、建功封爵,你让白长空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放?你让白家的面皮往哪里搁? 甚至,有人会这么想——哦,卢仚悔婚了,不和白露小娘子成亲,所以就封公了? 这话一旦传出去,对白露的名誉可谓是致命的打击。 如果未来,白露的夫婿不能封公,不能在‘功名利禄’这四个字上超过卢仚的话,无论白家、朱钰如何给白露造势,她的名声都好不到哪里去。 对比放在那里,对比太强烈了。 所以,白长空在大朝会上,是下了狠心要对卢仚出手的。 但是,朱崇的那一眼,让白长空偃旗息鼓,眼睁睁的看着卢仚得了天大的好处。 封公,授节,授大纛,得仪仗亲卫,还有这么多田地、矿场、牧场等等,可以说,一个煊赫豪门的骨架子,胤垣一手帮卢仚给搭起来了。 卢仚得到的好处越多,白长空、白家、白露受到的‘诋毁’就会越大,他们名誉、声望上的损失就越惨烈。 作为文教推出来的,在镐京朝堂上的旗帜之一,白长空今天的损失,很大。 所以他必须绷紧了面皮,给众人一个明确的信号——因为你们的事情,我受损了,这件事情该怎么善后,你们看着办。 朱崇端着茶杯,喝了几口茶。 他看了看白长空,又看了看大厅里沉默不语的十几名文教在镐京最核心的骨干大臣,放下茶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白大人今日,受委屈了。” 白长空沉默一会儿,放下茶盏,站起身,向朱崇拱手一礼。 朱崇,朱圣一脉正房嫡系,当今大丞相。 白长空是文教推出来的,在镐京朝堂上的旗帜之一,但是也仅仅是一面旗帜,一块招牌。 但是朱崇,他就是文教在镐京的代表,他是文教在镐京朝堂的最高领袖,他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整个文教的意志。 旗帜、招牌,随时可换;而领袖,是轻易动不得的。 而且朱崇年龄都比白长空大了将近二十岁。 从各方面来说,白长空对朱崇,不好违逆丝毫,除非他想身败名裂,自绝于文教。 要不然,在大朝会上,朱崇随意瞪了他一眼,白长空可能就这么乖乖的听话收手? 只是,白长空原本以为,朱崇会给他一个交待,没想到,朱崇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白长空心中惦记的这件事上。 他随口提了一句后,话锋就迅速一转。 “我感觉,安平州,会出大事。”朱崇手指敲击着座椅扶手,目光幽微,盯着在场的众多大臣:“将近两万死士,携带全套官造制式军械,亡命突袭大丞相府。” “好大的手笔,好大的势力,好惊人的行动力。”朱崇站起身来,用力的拍了一掌身边的茶几,大声道:“诸位大人,此事,是谁在幕后操控?” “宗室?” “勋贵?” “诸侯?” “甚至是……” 朱崇伸手指了指头顶,他的意思是,太后或者天子两人当中,是否有一人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