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洛邑,开拓团一路向南,而卢仚则是折向了西边,去了虎家围子,将留在虎家围子里的上上下下一众商队所属,将他们的记忆也稍稍的篡改了一下。 他们完全遗忘了卢仚,只记得周老刀带着他们攻下了虎家围子! 接下来,卢仚就安心的呆在了铁针的开拓团中。 沿途还经过了好几十个规模比洛邑城小了不少,但是人口密度极大,其城中生活环境,堪比难民窝子、野人棚子的城池。 在这些城池,铁针没能搜刮到太多的资源,粮草等物补充有限,但是他征召到了大批量的人手。大批罪役被编入了开拓团,还有好些在压榨下近乎看不到出路的底层民众,咬咬牙,领取了城中高层发放的皮甲和军械,‘自愿’加入了开拓团。 沿途还有一些倒霉的流匪、马贼团伙,不小心被开拓团迎头撞上,精锐的甲士骑兵一个穿插包围,就将这些流匪马贼、连同他们的家眷一网打尽,统统贬为罪役,送入了巨型车驾中关押。 如此,开拓团的规模在不断的扩大。 除开两百多架用来装载罪役的巨型大车,开拓团中又多了数量众多的车驾,大量的驼兽,以及自带坐骑的追随者。 而越是远离洛邑,远离铁门关的势力范围,卢仚心中的危机感就迅速的消散。 等到在路上行了本土时间一个多月,已经远离洛邑城,单单直线距离超过六万里的时候,卢仚心头的危机感终于烟消云散。 而另外一种悸动则是在心头逐渐增强。 似乎越是朝着南边行走,就有某个熟悉的人,比较重要的人,和自己牵连极大的人,正在南边等着他。 之前在洛邑的时候,卢仚和对方的距离太过于遥远,所以没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但是随着开拓团向南边全速赶路,随着两人之间的空间距离逐渐靠近,卢仚也逐渐生出饿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感应! 无边荒原。 没人高的野草。 一圈圈齐腰高,五彩斑斓有毒无毒的蘑菇,在绿油油的野草中欢快的组成了蘑菇圈子。 一眼眼明湖镶嵌在无边的绿色草原上,湖边有巨量的野兽群,无论是草食性的还是肉食性的,都安详的享用着清凉的湖水。 无数体积大大小小,色泽斑斓的水鸟或者在天空翱翔,或者在水面游动,或者干脆在浅水滩中翘着脚儿一歪一瘸的,用长嘴捕猎着鱼虾。 天空是一水儿碧蓝,没有丝毫烟火气熏染过的痕迹。 这里,距离洛邑城,距离三河原最南边的围子,已经超过了二十万里。这里属于纯粹的野生荒原,基本上没有人类的痕迹,更没留下人类的气息。 黄昏时分,规模庞大的开拓团车队在一口巨湖旁停下,成群结队的甲士呼喝着,在一批充当千夫长的周家族人统辖下,朝着湖岸旁的兽群涌了过去。弓弩呼啸,刀枪劈刺,大群大群的野兽哀嚎着被猎杀,鲜血如溪水涌入了湖水,迅速染红了大片湖面。 卢仚站在一架巨型大车的顶部,看着周老刀和一群周家所属前前后后的忙活着。 铁针……就是一个纯粹的废物。 他带出来的数千铁门关甲士,这群家伙除了打打杀杀,基本上什么都不会。 铁针从铁门关,还带了一群纨绔男女出来,这些人,都是平日里在铁门关,围在他身边阿谀奉承的小家族子弟,铁针倒霉被发配去开拓原始荒原,秉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宗旨,他也不顾这群平日里的好兄弟、好姐妹是否愿意,总之也将他们拉了出来。 这群纨绔子女,更是废物中的废物,除了吃喝拉撒,玩人或者被人玩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生存能力……卢仚也搞不懂,铁针将这么一群纨绔带出来,究竟有什么用? 怕不是,铁针只想拉着他们一起死罢? 除开这些‘嫡系人马’,铁针从铁门关出发,沿途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城池数百座,从中搜刮了大量的罪役人手。 可想而知,沿途经过的那些城池,掌权者不可能将自家的精干人手送给铁针。 而那些罪役嘛……好些人都和曾经的周老刀一样,属于从底层打拼起来,真正有能力的人才……但是人家在自家地盘上活得好好的,突然全家被莫名的贬为罪役,被强行逼迫着加入了铁针的开拓团…… 就这些人,没有背后捅刀子,把铁针直接弄死在半路上,就已经算是铁针身边的数千甲士防范有力了。 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的! 也不能说铁针身边,就全都是废物。毕竟是铁家的贵公子,他虽然招惹了大人物,被强迫着发配流放,但是开拓荒原,毕竟是一件‘极荣耀的利民之举’,是以铁家还是从铁门关,抽掉了几个‘能员干吏’随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