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晚辈居然敢在祖祠当中动武?滚,跑去大殿门前的广场上跪着去……如此不敬先祖,先跪上一个时辰再说! 最弱都是天将级的修为,跪上区区一个时辰,这也算惩罚? 于是,跪上一个时辰后,这些精英年轻人一个个又屁颠屁颠的跑回大殿,低眉顺眼的看着自家长辈继续的拍桌子骂娘。 白天,肯定是骂不出个结果来的。 那么,到了晚上,长辈们回到自己院子里养精蓄锐,筹措各种应对之策。或者拉拢盟友,或者,干脆求助外部势力。 而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们,就带着狐朋狗友、家丁打手满大街的乱窜。 看到不对付的,就邀约去令狐云城外,某个偏僻角落里狠狠打一仗。 令狐氏的这些族人,自然是没什么伤亡的,而他们的狐朋狗友、门客供奉、客卿打手,诸如此类的东西,这些天,埋在城外荒郊野地里做花肥的,起码已经有数万之巨! 总而言之,自从令狐苦被击杀的消息传回令狐氏后,这些日子,令狐氏内部是乌烟瘴气,一片混乱,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事情数不胜数。 自家为了一个家主的位置抢得面红耳赤,这也就罢了——过去几次的家主更迭,都是权力平稳过渡,都在令狐苦那一房内部传承,就没这么多幺蛾子。而这一次,令狐苦似乎是给令狐氏招惹了祸事,引来了麻烦,还想在他那一房族人中继续传承,怎么可能? 内部暂时只是吵吵闹闹,还没真个撕破脸……但是看那些年轻族人身边的狐朋狗友死伤的数量越来越大,就知道,距离撕破脸,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外部的压力已经是接踵而来。 令狐氏在太臰大帝麾下,作为最顶级的天阀巨族,横行霸道了不知道多少年。 令狐氏和其他几个势力差不多的,自然也是,有朋友,也有敌人。朋友嘛,这一次令狐氏的事情特殊,基本上都作壁上观。而敌人么,自然就忙不迭的趁乱下刀子……以至于,令狐氏边境附近的几个实力不过是中等水准的家族、教门等等,偷偷摸摸的开始下爪子、亮刀子,为了一些产权模糊的矿脉、宜居地等,已经有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爆发。 甚至,在令狐氏内部,都有了家奴勾搭小姐出逃,庶出的公子在奴婢的挑唆下暗算长兄,甚至是某些矿洞中原本要劳役到死的矿奴爆发动乱,击杀了镇守的令狐氏族人的事情发生。 而忙着争夺家主大位的令狐氏么,九大宗老相互牵制,一众族老互相争斗,各房执事正卷着袖子带着后辈族人打破了脑袋的斗得热闹,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处置这些事事情? 俨然庞然大物的令狐氏,端的是进入了‘蛇无头不行’的狼狈境地。 这,是令狐氏无数年来,还是第一次如此的狼狈。甚至,有一些令狐氏的族人都察觉到,这样的混乱和狼狈,根本是不应该发生的……但是,它却硬生生就这么爆发了! 就因为这一片内忧外患、兵荒马乱,令狐璚用自己的印玺,强行抢夺了令狐沧的指挥权,将边境的镇守舰队直接合并到了卢仚带来的舰队中,随后长驱直入,一路连过令狐氏内部九道防线,将沿途的二十几万条大小战舰一扫而空,悉数并入自己麾下。 九道防线中,有一些舰队高层,是某分脉、某一房的核心族人,哪怕令狐璚和五位姐妹的族内权柄压过了他们,他们也不愿意乖乖俯首。 卢仚带来的孟虎、后靑等人当即动手,将这些令狐氏族人悉数镇压、擒拿。 由此,当浩浩荡荡的舰队直逼青桑云陆,抵达令狐云城外围虚空的时候,居然没有一条预警的信息送回令狐云城,正在宗祠中积蓄口水,准备今日的混乱争夺的各房、各脉的大佬们,也都没有收到半点儿声息。 一阵摔杯子、敲桌子的混乱后,几个打得鼻青脸肿的令狐氏青年黑着脸走出了宗祠大殿,‘咣当’两声跪在了厚厚的雪地里。 他们低下头,面朝着大殿正门的方向,嘴里‘叽叽咕咕’的嘟囔着,问候着对方的某一代先祖,同时邀约对方今晚用过晚餐后,大家出城,摆明刀马狠狠的斗上一场。 几个不安分的令狐氏青年正在斗嘴,突然间,天暗了下来。 他们愕然抬头,就看到令狐云城的上空,密密麻麻的大小战舰结成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端的是铺天盖地,挡住了整个城池上方的阳光。 六枚青色的玉印高悬虚空,一波波淡淡的,有着独特频率的道韵波动从印玺中不断扩散开来。这代表了来人是令狐氏嫡系族人,而且在族中的权柄极高,远高过了这些跪在宗祠大门口的青年。 于是,令狐云城内外,原本正要开启的防御大阵静默无声,只是在一些要害部位,有警惕心极高的令狐氏族人架起遁光腾空而起。 城外,几处令狐氏的屯兵之地则是乱成了一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