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馋疯了怎地?那是什么腌臜地方?却不怕染一身病?” 徐志穹一脸严肃道:“千户,我就相中了那地方。” “那地方有什么好?” “我,我在街上闲逛,听一群叫花子闲聊,说有人牙子往城外卖妇人,一个能卖二百两,都是送到德花班子的。” “当真?”武栩抬起头,看着徐志穹。 “当真!”徐志穹用力点点头道,“叫花子们还说,这生意就做一个月,一个月后就不收妇人了。” “一个月?”武栩攥紧了《历书》。 别看《历书》了,你不就想算日子么,一个月,我帮你算好了。 “这些叫花子从哪来,他们亲眼见过人牙子?”武栩有些担忧。 “亲眼见过不敢说,想必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他们还说咱们掌灯衙门都是好汉,千户一晚上杀了二十个人牙子!” “就两个,哪来的二十个!”武栩苦笑一声,可转念一想,空穴来风必有因,叫花子说的未必准确,但这德花班子肯定有些异常。 武栩扔了《历书》,起身道:“走,去德花班,你得听我的,不管看到什么,不能鲁莽行事。” “属下明白。” 武栩笑道:“山得一点点搬,今晚先挖他一锹土。” 第67章 德花班 有了上次在酒肆的教训,徐志穹谨慎了许多,先找牛玉贤给他画了一脸脓疮,画得面目全非。 墨家苦修多少都会些画工,但像牛玉贤画工如此精湛的却不多见,屈金山在明灯轩正和武栩议事,看见徐志穹这张脸,惊呼一声道:“孩子,你这是怎地了?我就说你年纪轻轻,不该天天去勾栏呀!” 老灯守看着心疼,可又不敢上去碰,虽说他是修阴阳的,可也没看出这脓疮是假的。 武栩端详片刻道:“这脓疮画的好,是龚太锦给你画的?” 龚太锦是掌灯衙门的绿灯郎,有七品的墨家修为,是专为红灯郎掌灯的掌灯人。 徐志穹摇头道;“这是白灯郎牛玉贤给我画的。” “这人该受重用,”武栩一笑,“我让他也给我画画。” 徐志穹摇头道:“不必了,您别跟着去了。” 武栩一愣:“为何?” 徐志穹答曰:“碍事。” 屈金山掐了徐志穹一把,武栩笑道:“原来是我碍事……你特么好大胆子!” 武栩言罢,暴跳而起,上前要打徐志穹,徐志穹绕着屈金山走。 “千户,你长得太高,太显眼,画了脸也没用,京城里找不出比你高的人!” “扯淡!衙门里就有一个!” “那个人也是可以重用的!” 武栩不去还不行,没有武栩带着,提灯郎出不了城门。 三人商议一番,徐志穹去城外德花班子,屈金山在周围接应,武栩带他们出城。 到了城外,武栩等在了城门附近,徐志穹和屈金山走了不到二里,远远看见一片破瓦窑,屈金山指着瓦窑道:“那片房子就是德花班,孩子,你还年轻,有些事不能做,你千万得忍住。” 老灯守多虑了,我也不是个莽撞的人。 “您放心,我打探了消息就回来。” 屈金山又嘱咐一句:“实在忍不住,抱抱就算了,不能动真格的,那地方不干净,这大疮弄不好就成真的了。” 原来他是担心这个。 徐志穹摇着折扇,晃晃悠悠来到瓦窑门前,还别说,周围人熙熙攘攘还挺热闹。 在穷苦人眼里,德花班是个好地方。 掌柜的王德花亲自在外迎客,远远看见一位白衣公子来了,赶紧笑脸陪上去:“这位公子,您,您没,没什么事吧。” 看着这脸大疮,王德花也是害怕。 “没事来你这作甚?”徐志穹放粗了嗓门,喝道,“把姑娘都给爷叫来,让爷好好选一选!” “小,小店,今晚客满,没,没姑娘了。”这一脸大脓疮,谁知道是什么病? “说甚来?没姑娘?”徐志穹喝道,“是不是怕爷没钱给!” “哪敢,”王德花一脸干笑,“公子,您来的不巧,今晚小店生意不错,真是没姑娘了。” “王德花!”徐志穹怒喝道,“你是看不起小爷!你去刑部打听打听,有谁不知道我刘德安?爷要发起狠来,把你这鸟店给烧了!” “原,原来是刘爷,怪我眼拙,失迎,失迎,您里边请,我给您寻么个姑娘去。” 进了一间瓦窑,徐志穹四下打量一番,别看外面残破,里边收拾的还挺规整,恰好有个姑娘没客人,正闲着打盹,徐志穹指着她道:“这不错,就她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