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在“谷堆”上的画卷,这才发现,所谓“谷堆”是一堆干草。 粮仓什么时候变成了草仓? 公孙文无暇多想,转身便往谷仓外走,被他撕碎的画卷腾空而起,扑在公孙文身上,层层裹缠,将公孙文捆成粽子,困在谷仓当中。 谷仓外面,儒生们乱作一团。 “师祖去哪了?” “时才好像进了那座谷仓。” “去那里作甚,这都什么时候了?” “你快去把师祖请回来,咱们得想办法突围!” “你怎不去?师祖……他自有打算。” 他们不知道公孙文有什么打算,但公孙文去了许久没回来,他们担心谷仓里有埋伏。 “咱们还是先走吧。” “却把师祖留在这么?” “师祖下了命令,让咱们立刻离开此地,许是他老人家先走一步了!” 几名儒生壮着胆子,带领其他儒生冲向了前门。 刚到前门,又遭遇一片箭失,几名领头的儒生被射成了刺猬,当场毙命! 整个粮仓都被包围了。 粮仓之外,纪骐高声喝道:“弟兄们,休要放走一个,见人便杀!” 十方勾栏掌柜,蔑十方在旁道:“纪将军,其他人随你杀了就是,别忘了把公孙文留给我,我还得带着他复命。” 纪骐笑一声道:“只要他不被烧死,你只管带走便是,别忘了跟李画师说一声,此役功劳,有我一半。” “岂止一半,若不是将军运筹帷幄,此番却难抓住这老贼。” “还是十方掌柜消息灵通,不然我却要把这座粮仓赔上了。” 蔑十方奉李沙白之命,打探公孙文的下落,最终得知公孙文要来青格城袭击粮仓,但具体时间尚未知晓。 他把消息告诉给了纪骐,纪骐用五品技潜行无声,带领士兵花了整整两个晚上,把粮仓里的粮食悄无声息转移到别处,将粮食换成了干草。 余下的时间,他们便在此地蹲守,终于把公孙文给等来了。 粮仓之中,火势越发汹涌,纪骐已胜券在握,却不忘提醒蔑十方一句:“公孙文终究是三品,这鸟厮若想独自脱身,我们也未必拦得住他。” 蔑十方摇摇折扇道:“画卷已有感应,这厮被困住了,铁定插翅难……” 蔑十方突然顿住,收了折扇,捂住胸口,面带苦痛之色。 他和画卷之间有感应。 不好,画卷要被破了。 这画卷是李沙白亲手留下的,师尊曾说过,只要是凡人,绝对没有破解这画卷的本事。 谷仓之中,公孙文气机不断膨胀,画卷之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蔑十方释放气机,与之相抗,画卷立刻收紧。 公孙文的气机渐渐平复下来,似乎放弃了抵抗。 蔑十方擦擦汗水,神情渐渐舒缓。 粮仓之中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将大火吹灭了七八成。 这不是狂风,是气机! 哪里来的气机?竟有如此强悍! 与此同时,蔑十方喷出一口鲜血,险些从马上栽落下来。 谷仓的顶棚突然被掀开,裹在公孙文身上的画卷碎成一片纸屑,公孙文跳在半空,高声喝道:“列四维之阵!” 儒生们不知此刻列阵有什么用处,但在公孙文循礼之技的约束下,他们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只知道服从师祖的命令。 儒生各司其职,阵法很快列好,从外观上看,只是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列成了四个方阵,这四个方阵的名字分别叫做礼、义、廉、耻。 公孙文高呼一声道:“礼阵!” 一股浩然之气,从粮仓向外荡开,覆盖了包围在粮仓外面的大军。 军士们在气机笼罩之下,纷纷放下弓弩,纪骐勃然大怒:“尔等作甚?却要怯战?” 一名军士战战兢兢道:“他们是读书人,咱们是粗人,粗人杀了读书人,却是无礼了!” “一派胡言!”纪骐鼓荡气机,施展励军之技,“贼人夺我军粮草,勾结外敌,欲夺我军城池,今当令其片甲不留!” 励军之技重提士气,然而士气很快又被浩然之气压了下去。 纪骐不再淡定,这种情况很是少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