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去秘阁,跟你商量钱的事情!」 怎么又提钱! 徐志穹揉了揉额角,跟着吕运喜去了秘阁,看着长乐帝哭丧个脸,徐志穹直接把话挑明:「那两万银子,我是不会还的!」 「志穹,银子确实不够用了,廖书鸣那个王八蛋,在各州河堤上偷工减料,尤其是浮州和运州,河堤没有一处像样子,全都修下来,至少得三百万银子, 如今南方多雨,河水眼见着天天上涨,张竹阳把家当都拼上了,却实在顶不住了,兄弟,你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张竹阳拼上了家当? 这厮格局上来了! 他当御史这多年,银子没少贪,几万两的家当应该拿得出来。 可一是他不敢全拿,否则自己说不清楚。 二是他即便全拿了,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三百万银子,可上哪去筹备呢? 长乐帝搓着手道:「靠着这些日子积攒,咱们手里倒也勉强有个一百万,我本打算给纪骐送去,让他当做军资,先跟图奴打一仗, 按理说,这点本钱肯定能抢回来,还能大赚一笔,可如今公孙文这鸟厮在北边捣乱,纪骐不敢轻易出手!」 徐志穹摇头道:「除非把北境的怒夫教打扫干净,否则纪骐绝对不能出兵,倘若贸然出兵,后院随时随地起火。」 长乐帝摇头道:「莫说后院了,河堤的事情已经火上房梁了,尤其是运州,可不能有半点闪失,你食邑的钱……」 「别总是惦记我食邑上的钱!我的食邑若是收不上来,却拿什么还你钱?」 「且先不说食邑,」长乐帝揉着太阳穴道,「运州若是遭了灾,恐怕连军粮都筹不出来,到时候我再发不出军饷,恐怕守军又要出乱子。」 运州地处边疆,位于大宣和郁显的交界,州中有驻军三万,直接关系着大宣南门的安全。 徐志穹道:「陛下有什么好主意?」 「都到这份上了,还能有什么主意?我说卖行宫吧,现在行宫也卖不出去了,也不知哪个鸟厮散出去的消息,说先王的行宫住着晦气,就算添了新君的喜气也无济于事,我把价钱压到了二十万,现在还没人肯出手。」 「先别急着卖行宫。」 「不卖行宫卖什么?我有心把后宫也卖了……」 「后宫卖不得!」 「那卖什么好?」 徐志穹道:「卖战!」 「卖战?这个东西怎么卖?」长乐帝不解。 徐志穹在秘阁之中来回踱步,待理清了思绪,压低声音,对长乐帝道:「这是一桩好买卖,既给咱们自己消灾,还给咱们赚银子,还给咱们赚个好邻邦。」 「这话却怎说?」 徐志穹拿来地图,点画了一番。 长乐帝看了片刻,点点头道:「这事情我也查过,确实是怒夫教主使,这买卖能做,我这就去准备书信。」 徐志穹拉住长乐帝道:「你准备什么书信?」 长乐帝道:「做生意呀,咱们不得先跟人搭个话?」 他和昭兴帝真是不一样,骨子里完全不一样。 昭兴帝从来都看不起郁显皇,怎么可能主动他搭话? 昭兴帝为了自己的性命和脸面,不惜拼上大宣的一切。 长乐帝和他刚好相反。 为了大宣的生计,长乐帝甘愿拼上性命,更不在乎脸面。 但就这件事而言,他不能主动!过于主动会让生意变得很难做。 徐志穹道:「你不能出面搭话,这事得我去,否则价码上不好商量,你若是能把内阁说动,再把两位公主说动,这事就算大功告成!」 长乐帝仔细斟酌一番道:「内阁好说,严安清在怒夫教身上吃过不少亏,于公于私,他都该赞成,其他阁臣,容我慢慢说服, 六姐那边不用担心,至于阿芳是什么心思,到时候我与她再商量,南边既然是要打仗,北边的战事正好先缓缓!」 徐志穹道:「小缓,不能大缓,缓和久了,毛刹却又猖狂起来,得尽早查清公孙文的下落。」 长乐帝想了下人选:「派李沙白去如何?虽说只是个虚职,他也是朝廷命官,替朝廷办差,理所当然!」 徐志穹点点头道:「此事非李画师莫属,但既是为朝廷办差,花销用度不能亏待了他。」 「放心吧,这点银子不在话下,我还给他便宜行事之权,刘佳琦、张燊、袁魏羁正等着上任,我把他们分在李沙白手下,他们对北境更加熟悉,想必也能派上用场。」 两下说定,徐志穹重新回到了宝慈殿,找到了山艳,先让尚衣监给她置备一身体面的衣裳。 山艳接过衣裳,木然道:「你怎地?这是让我穿好些,送我上路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