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录康身上。 刻军在旁附和道:“说的对,皇帝逃走了,就不再是我大郁的皇帝!” 阳环咬牙道:“皇帝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插嘴,你们通敌,就该死!” 她想把话题转到通敌上,但录康却把话题留在了皇帝身上。 “大郁不能没有皇帝,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做皇帝!” 阳环嗤笑一声道:“你这不自量力的蠢人,还想做皇帝么?” “我说的不是我自己!”录康冲着墨迟施礼道,“墨迟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他是为大郁打过仗的,他才能做皇帝!” 墨迟看着录康,没有说话,但上翘的嘴角更明显了。 阳环看了看墨迟,意识到情况不妙,没等她开口,刻光在旁喊道:“录康说的对,墨迟应该做皇帝!” 刻光看着儿子,心里甚是欢喜。 这小子平素冒失莽撞,没想到,今天却抓住了性命的根本。 肃光点点头道:“录康说的有理,墨迟身为皇子,存亡绝续之际,为我大郁舍身而战,确实是我大郁的皇帝。” 阳环怒道:“打过仗,便能做皇帝么?枷刚为大郁打过多少仗?难道你们都忘了?” 录康摇摇头道:“姑母,枷刚和叔父一起逃命去了。” 他改称前任皇帝为叔父了。 阳环转脸看着墨迟道:“莫要相信他们,他们通敌,通敌的畜生都不能相信。” 墨迟转脸看着阳环,神情严肃道:“姑母,通敌之事尚无实证,却不能妄下定论。” “你时才不是说……他们不是已经认了……” 他时才不是说,不止传闻那么简单么? 他不是拿到他们通敌的实证了么? 肃光不都承认通敌了么? 阳环默默看着墨迟。 被关了整整三天,她还没想明白一个道理。 实证在墨迟手上,讲道理,肃光等人的性命,攥在他手上。 两万大军在墨迟手上,不讲道理,皇室的性命,也攥在他手上。 肃光俯身施礼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在皇室之中,辈分最大,且在这里说句话,我愿拥墨迟为君,今当即刻择取吉日,拥新君继位!” 刻光俯身施礼道:“莫说什么吉日,我看明日便是吉日,陛下保住了咱们大郁的江山,咱们明日便向朱雀真神祭祀,拥新君继位。” 录康的汗水不停从腮边坠落。 他把汗水抹到眼睛里,挤出了几滴泪水,颤抖着声音道:“大郁终逢明主,真神佑我大郁,拥新君继位!” 阳环看着墨迟,她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墨迟,别听他们的,他们是叛贼,他们要毁了大郁, 把你父皇找回来,等他回来咱们再做定夺,你立了大功,皇兄一定会立你为储君!” 储君? 肃光心里忍不住发笑。 墨迟神色冰冷道:“去哪里找父亲?去夜郎国么?” 阳环连连摇头道:“莫听这些恶贼的谗言,你父亲打仗去了,想必是和你们走散了!” 墨迟摇头道:“千浪郡守,就在皇宫之外,我可以把他叫来,当面对质。” 阳环神情恍忽,她看向了大殿的一角。 她想起了枷刚那日在大殿之上殴打了墨迟。 墨迟从小到大被枷刚殴打过无数次,他习惯了逆来顺受。 为什么他变了? 好像就是那天,殴打了墨迟的枷刚,被徐志穹教训了一顿。 就是那天…… 次日,朱雀宫举行盛大祭礼。 祭礼本应由大奉常炎焕主持,但炎焕陷入了昏迷,由新任大宗伯山艳代为操办。 祭礼过后,墨迟正式坐上了郁显国的皇座。 这皇座坐的稳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