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无凭无据,本县岂能随意定罪?” “如此说来,你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为民做主不敢当,但本县受神君恩泽,但求问心无愧。” 吴胜泉走到陈知县近前,神情冷峻道:“陈知县,那何老网到底和妖人有没有来往?” 陈恩泽道:“本县适才说了,此事查无实证!” “陈知县,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你趁早如实告诉我,等我查出来之后再问你,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陈恩泽的心头一阵阵抽痛,他知道吴胜泉已经查出了些东西,到底查出了什么不得而知。 按照他的建议,实话实说? 在千乘国为官,最忌讳的就是这四个字,实话实说。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说实话,没有半点好处,撒谎撒到底,没有半点坏处。 况且陈知县这也不算撒谎,只能算隐瞒了一些事情。 “吴将军,老夫再说一次,老夫对得起神君恩泽,问心无愧!” “好!”吴胜泉微微一笑,“我等要在这里办差,借你衙门住几天。” 吴胜泉点头道:“老夫一生清苦,招呼不周,还望几位大人不要嫌弃。” 这五人在衙门安顿了住处,校尉沙文绚和邹公靖来到了衙门口,仔细搜寻地上的痕迹。 沙文绚是熊神道的七品修者,鼻子极灵,虽说夏琥打扫干净了战场,但他还是在地上闻到了些许血腥味。 搜寻半响,他在石缝之中找到了些许血迹,将这血迹刮了下来,递给了邹公靖。 虽然同是校尉,但邹公靖的修为要比沙文绚高,他是阴阳道的五品修者,极其擅长占卜。 他借着这点血迹,用了一个多时辰,卜了一卦,大致算出了方柏公的下落。 五人即刻出城,朝着城北走了二十多里,来到一座荒山之中。 沙文绚凭着鼻子厉害,且在山中摸索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找到了方柏公的尸首。 等把尸首挖出来,众人检验过伤势,见伤口只有一处,就在头顶,颅骨之上被钻了一个核桃大小的窟窿。 吴胜泉看了看校尉寇恒滔:“这是墨家的机关?” 寇恒涛是墨家六品修者,看着伤口的形状,颇感诧异道:“这等精湛的机关,只怕不是寻常人可以操纵的。” 邹公靖摇头道:“也不全是机关,伤口周围还残留些阴气,应该是机关本身存着气机。” 吴胜泉道:“那就是既通阴阳,也通墨家的修者,又或者不是一人所为,而是一群贼寇共同为之,可这样的狠人杀个衙差作甚?” 神机司的主要职能之一,就是抓捕民间修者,任何道门的民间修者,在千乘都是违背律法的,一经神机司查证属实,立斩无赦。 但所有修者之中,还有最不能容忍的一类,就是判官。 眼前这桩案子,对于神机司来说,死了一个衙役不重要,死了一个渔夫就更不重要,是非对错,他们完全懒得理会,他们只在意一件事。 这场案子里,有一个恶人被残忍的杀害了,这和判官的一贯作为非常相似。 如果怀疑一个人是判官,只要对方不是官身,神机司无须查证,可以直接杀之,就算最终证明是错杀,神机司只需澄清缘由,不必担责。 然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这个完全容不下判官的国度里,竟然也有合法的判官。 在这五人之中,就有一名合法的判官,校尉应祖归,是一名六品判官,他用罪业之童盯着方柏公的尸首看了半响,对吴胜泉道:“将军,这人的罪业被判官摘了,我能看到判官摘取的痕迹。” “咱们千乘,当真出了判官邪道!”吴胜泉咬了咬牙。 应祖归道:“据我推测,这判官应是外来的。” 邹公靖道:“外邦判官,来到千乘,只为杀一衙差,却为何故?” 应祖归道:“判官杀人,自然是为了赚功勋。” 邹公靖一笑:“这话说的荒唐,世间行凶作恶之人无数,为何非要来千乘赚这功勋?纵使真有外来的判官,想必也是为了开枝散叶,偷偷在咱们千乘国收了弟子。” 应祖归皱眉道:“邹校尉,你这是说我?” 邹公靖一笑:“我随意一猜,也就随口一说,毕竟你已不再邪道之中,想收弟子,只怕邪道的规矩也不答应。” 应祖归喝道:“我对神君赤胆忠心,神君自有明鉴!” 邹公靖笑道:“应校尉,息怒,我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吴胜泉对邹公靖道:“莫再扯那闲淡,赶紧准备书信,此事涉及判官,必须立刻禀告神君。” …… 洪振基挑开辇车的门帘,看着身后骑着战马的徐志穹,心里一阵阵起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