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辟一条坦途, 为今之计,就是要将女干佞宵小之徒一网打尽,让大宣和千乘再无隔阂芥蒂,寡人无负神君之托,无负两国之盟!」 束王又膨胀了。 徐志穹笑道:「殿下,容我提醒你一句,就是扳倒了洪振康,你也做不了皇帝,皇位还在洪俊诚的手里。」 洪振基连连摆手道:「寡人此举,不是为了私利,是为两邦长远之计……」 「殿下,你我之间不必扯这闲淡,只管把话说的分明些,杀了洪振康,对你有什么好处?」 洪振基抿了口茶水道:「洪振康一直与运侯为敌,这人死了,对运侯百利无一害。」 「莫说我,只说你自己便是。」 洪振基无奈,只能把话说的更直白些:「洪振康以亲图派之身份把控朝堂多年,他若死了,寡人却少了一大强敌。」 徐志穹神情端正道:「殿下若是想做个赤胆忠心的臣子,自当与洪振康殊死一战,就算把身家性命赔上,也没有辜负了神君一片厚望, 但殿下若还想登上九五之位,这事情却当好生计较,徐某还是那句话,皇位不是别人赐你的,是你自己抢来的!」 「依运侯之意,这事情不能管?」 「若是不管,岂不是激怒了神君?该管还是要管,但别伤了自己的元气,否则这事无论做没做成,受过那个终究是你。」 洪振基喝了两盏茶,觉得心里不痛快,告辞回府了。 徐志穹觉着这府邸不错,且想着找个隐蔽地方做一间暗室。 …… 洪振基回到王府,怏怏不乐。 丛铭求见,商议重建神机司之事。 按照洪振基此前的想法,对付洪振康,先从重建神机司入手,招纳一批能人,再给洪振康罗织些罪名,一来有和洪振康硬碰硬的本钱,二来也争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可按徐志穹的建议,这件事情该敷衍处置,若是敷衍,神机司的事情就不用想了,直接找个由头,敲打一下录王就算了。 洪振基心里虽说不甘,可徐志穹的建议让他屡次受益,该听话的时候,也不能含湖。 「神机司的事情,且待日后再行商议。」 一听这话,丛铭大失所望。 作为神机司少卿,他因为跟着洪振基办差,躲过了一劫。 可而今神机司被毁,朝廷对他没有另作安置,实际上他已经成了束王府上的一名幕僚。 丛铭不愿做幕僚,洪振基给了他优握的报酬,视之为心腹,可丛铭还是想做正经的朝廷命官。 「王爷,我知道您去找了运侯,运侯肯定劝您,不要和录王大动干戈,您想必也听他的话了。」 洪振基皱眉道:「放肆,谁让你打探寡人的事情?」 「卑职没有打探,卑职都是猜的,有些话,我知道王爷不爱听,可我憋着实在难受,还是想说出来。」 丛铭这人说话不好听,也不知道进退和分寸,但他这人不笨,有时候确实能给出有价值的建议。 「说吧。」洪振基准了。 丛铭低着头道:「运侯是个人精,他总是让王爷谨慎行事,可王爷仔细想想,他自己谨慎过么? 他杀图努使者的时候,杀得人头滚滚,神正营出兵玉瑶宫,他直接出兵相抗,杀得血流成河。 他碰了碰梁孝恩的魂魄,质感正常,除了霸气强悍,和普通人的魂魄并无分别。 他这是中了蛊毒? 不像,也不合情理,以梁孝恩的修为和身份,没人能对他下毒,蛊毒这东西也控制不了他。 是某种技法? 梁孝恩临死之前,举止都算正常,怎会在死了之后突然中了技法? 徐志穹再次触碰魂魄,用意象之力做了些感知。 结果他什么都没感知到。 梁孝恩的魂魄很诡异,与意象之力毫无感应,这和寻常不太一样。 他的魂魄里好像少了些东西,超脱于魂魄之外的东西。 这事一时难以探究,且等日后再审不迟。 徐志穹收起了梁孝恩的魂魄,戴上蛇皮,把砚台拿了出来。 森寒的阴气从砚台之中蔓延出来,仿佛要向徐志穹传递某种讯息,可这种讯息又被蛇皮阻隔了。 把蛇皮脱了,直接碰一下这砚台? 我嫌命长了是怎地?若是被抽了魂,谁知道能不能回得去,这和附身于老鼠的离魂之术未必是一个概念。 砚台中央的墨汁突然晃了一下,在地上留下了两点墨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