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敬忠到底想做甚? 生怕我不够嫌恶他,自己找个由头送死么? 长乐帝叫来鲍敬忠,面色阴沉道:“鲍侍郎,你年纪也不小了,几遭弹劾,几经浮沉,且靠着脸皮糙厚扛到今天,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落个难保晚节,你才甘心?” 鲍敬忠连连磕头道:“陛下圣明,老臣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绝无非分之想,亦无非分之举,定有奸人诋毁陷害,陛下莫信其谗言。” “站起来说话,我屡次说过,宣人不行跪礼!” 鲍敬忠起身,长乐帝问起了邹顺达和刘德安的事情,说起这其中和徐志穹的干系,鲍敬忠直接说了实话。 “他们是奉了苍龙殿首殿尉的命令,去查运侯的罪证,老臣几次阻止,奈何邹顺达、刘德安不听老臣的劝告。” “首殿尉,梁玉申?”长乐帝皱眉道,“此事可当真?” 鲍敬忠连连点头:“首殿尉也曾吩咐老臣调查运侯,老臣未予理会。” 长乐帝神情凝重,吩咐鲍敬忠退下,把徐志穹叫到了秘阁。 “志穹,不能再让着这鸟厮,此番是他干预政务,他越界在先,正好将他就此除掉!” 徐志穹摇头道:“陛下莫急!” “欺负到咱们兄弟头上,还莫急?”长乐帝咬牙道,“六姐的事情,我还没跟他算账!” 徐志穹摇头道:“先要弄清楚梁玉申的意图。” “这意图不是明摆着么?他要陷害你!” “面上看,确是如此,可梁玉申是个聪明人,若要陷害我,不该找邹顺达和刘德安这两个废物。” 长乐帝不赞同:“梁玉申初来京城,对刑部状况尚不清楚,他许是知道邹顺达和刘德安与你有仇,便找了这两个蠢人。” “他对京城的状况并不陌生,连韩宸出去办差的事情都知晓,他此举的目的,倒更像是逼着陛下和他反目。” 长乐帝闻言更加恼火:“我怕他是怎地?既是撕破脸,我直接除掉他便是。” 长乐帝对梁玉申有一种特殊的憎恨,这种特殊的憎恨让他失去了往日的淡然与沉稳。 是担心他抢皇位么? 好像不止于此。 直接除掉梁玉申,听起来很过瘾,但能不能除掉他是一个问题,除掉他之后后引发什么后果,是另一个问题。 “陛下对梁玉申了解多少?” 长乐帝想想道:“我出生不久,他便去了梵霄国,说起来倒也没什么了解。” “梵霄国……”徐志穹思索片刻又问,“他是如何从梵霄国回来的?” 梁玉瑶曾说过,苍龙长老不会允许梁玉申踏足大宣一步。 梁玉阳叹道:“这事情说起来倒也意外,圣威长老在秋收之前离开了苍龙殿,去北境检查军务,突然没了消息, 他一直独来独往,也不喜欢透漏行踪,起初我也没放在心上,可这一去,半年未归,我有些担心了, 我正命人四处打探消息,梁玉申突然回到苍龙殿,直接接管了大小事物, 他是按苍龙殿的规矩行事,我虽不满,可找到圣威长老之前,也不好多说什么。” 原来连长乐帝也不知二哥的下落。 “这个梁玉申的身份核实过么?” “你担心他是假的?”长乐帝摆摆手道,“这却不会,他身上带着文书和印绶,我也向梵霄国的使团询问过,梁玉申确实回了大宣。” “既然不是圣威长老召他回来,他又从何处收到的消息,得知圣威长老半年未归?” “就这件事最让人恼火!我问他其中缘由,他说是在梵霄国收到的消息,我问他梵霄国如何知道苍龙殿的事情,他一句不便透露,便把我给敷衍了!” 不便透露? 这话说得,好像把他自己说成了梵霄国的谍子! 他在主动挑事,用长乐帝挑不出毛病的方式,一再挑事。 这到底是什么目的? 徐志穹思忖良久,又问道:“大宣和梵霄的边境状况如何?” “还和以往一样,偶有摩擦,并无大事。” 梵霄国守规矩,大宣讲信用,双方多年来在疆域上从未有过分歧,也没出现过边民抢掠之类的事情。 两国几乎找不到开战的理由,除了上一次徐志穹和灵正则的乌龙事件。 梁玉申此举难道是为了挑起两国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