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河咽下喉间发涩的酒,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老实告诉我,这能算放下了?” 陈燃垂下头,他无意识地摩挲指节,抿住发干的唇瓣,被白金河问得有些许紧张。 可紧张归紧张,他确实问心无愧地能回答这问题:“放下了。” 陈燃笑:“三年前可能没有,但现在的确是放下了。况且我和虞洐都有更好的人生了,不是么?” 白金河却没答话,他有点讶异地抬眸,便看见对方望着他后方,心脏陡然开始跳动,他转过头—— 是虞洐。 掀起眼,能看出虞洐眉宇间的喜色以及眸色深处些许不知所措,白臻榆意味不明地挑起唇,眼尾携起暗讽,打断了对方的话: “有事的话就走吧。” 他松开攥着的手,举止自然地握紧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放到碗里。 想也明白是陈燃的事,而更清楚地是,虞洐要走,他拦不住。 既然佯装不懂没有意义,也改变不了结果,不如递过去台阶,大家都走得舒适安心。 “嗯......不好意思了。” 虞洐站起身,纤长的眉睫在脸颊上笼起一片阴影,动作有些着急,自己却浑然不觉。 他已经侧过身,可桌上的菜热气腾腾,他停了半秒,和费劲做菜的白臻榆道了个歉。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白臻榆挑拣着碗里的辣椒,把红油拨散,“......你不在,我也会做这些东西,你只是顺带。” 说完,他低头咬了口排骨,肉质细嫩,一抿就化在嘴里。只是红油沁入得太足太入味,辛辣从舌尖蔓延,让他皱了皱眉。 滑到喉间,长久未进食的胃不太能接受油腻的肉类,更何况这么辣。 所经之处仿若燎烧了火焰,白臻榆死死抿住嘴,眼尾恍然间似乎噙起泪。 “砰!” 门关落锁,只是从未闭合的空档里挤进来一缕风。 白臻榆无意识地眨眨眼,顿了良久后放下了筷子。 屋内的声音一齐静止,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他看过来,虞洐不着痕迹地蹙起眉。 白金河和陈燃坐在一起,他看到了。 随手拿起的风衣好像是白臻榆的,衣服上面还有清泠泠的香味,严严实实地把他裹住。 忽略投递过来的视线,虞洐走到陈燃身边。 说实话,他的心情似乎并没有举止那般急切,反正在看到陈燃那秒,虞洐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也就是“哦,他回来了”,如此简单又直白。 久别重逢,应当会有很多话说,他曾这么想。 但在白金河给他让出位置,贴着陈燃坐在一起时,他突然就失去开口的兴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