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榆眼睑敛着,微微垂首,他看不清神情,但现在他多了心神愿意好好分析,猜测那大概是靠近一步就会恶心的嫌恶,所以对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神情冰冷得好似尊玉佛。 虞洐把“嫌恶”两字玩味于唇齿间,但王柯痛呼声实在打扰,他眉头微皱,在低头拉人时却换上副关心的表情: “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很疼?” 稍长的发梢挡住王柯眼底晦暗的情绪,他痛吟着,仿佛站也不站不稳地靠在虞洐身上,他着重拿捏语气:“其实......不是很疼。” 虞洐几不可察地冷笑了下,视线越过球网,落在白臻榆身上,只是手臂却亲昵地环住王柯的腰,就像真的很关心般。 白臻榆终于吝啬地抬步,往他们这边走来。 ------------------------------------- 心思转念间,白臻榆情绪很复杂,他知道自己现在脸色绝不好看,估计是惨白一片,令人倒足胃口。 他脱手球拍,或许是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按照剧本,此时虞洐不应该赶紧就位么?而他呢? 他是在台上还是在台下。 是演员还是观众...... 他不明白,于是侧眸去看记分牌,比赛因王柯的伤痛不能继续,王柯记分十,而他仍然是三。 所以,是他赢了对吧? 看清了输赢,白臻榆总算是拾起几分力气,虞洐在此时姗姗来迟,用惯了的关心因为不带情感而劣质易被揭穿,他见了好笑,竟然在替王柯想,这一摔值不值得。 毕竟,疼是自己受的。 白臻榆眉睫重重垂落,多种情绪糅杂在一起,在他极为冷清的脸上装扮成不明意味的笑。 现在,他应该是可以走近了。 虞洐看着白臻榆走来时,脑海里浮现出漂泊摇摆的雪,落于山巅,融于湖泊,与灼灼红梅配在一起,最是惊心动魄。 他微地有些晃神,因恍惚而觉得难以控制。 王柯的喘息声在他耳畔响起,他觉得厌烦。 虞洐眉目泛冷,眨眼间又换好暖暖春水,他看向白臻榆: “白老师球打得真好。” “王柯没事吧?” 然而白臻榆这么答。 王柯本就是轻轻扭了下,自己走都没问题,可虞洐的表现却让他七上八下—— 对方的态度,真的愈发冷淡了。 可是...... 王柯无意识地捂住心口,喉结滚动间,苦涩地吞咽。 这是他同虞洐交往之前就该明白的事。 从平缓到高潮,最后逐渐落幕,每个人在虞洐这里都是时间长短问题罢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