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但忙碌一日,未曾想起来。 只不过,谈垣初觑了眼时辰,似笑非笑: “午时就来催人?” 午膳都未用,时间还早着呢,她着急什么? 容昭仪一点都不心虚,她弯眸冲谈垣初笑,拎着裙摆跨上台阶,轻声嘟囔:“皇上就知欺负臣妾,臣妾只是想和皇上对待一会儿,等回了长春宫,皇上一心陪玉儿,哪还顾得上臣妾呀。” 她扫了一眼殿内,有点意外,殿内殿外都没看见云姒,皇上没将人带在身边? 容昭仪心里想的事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自然地站在御案边,要替他研磨。 最近这都是云姒常做的事,谈垣初要求的,美名其曰,红袖添香。 实际上云姒没做过多少,谈垣初看得出她虽然做了三年宫女,但不曾做过什么活,只研磨片刻,就会手酸,忍不住地去捏手腕。 但她会忍,她总低眉顺眼得什么都不说。 一开始谈垣初没察觉到不对,后来见她抿紧唇,研磨的速度越来越慢,才意识到什么。 后来,这活计还是让别人接手,只她偶尔才碰一下。 再见容昭仪站在这里,谈垣初一时间难免有点不习惯,他撂下笔,垂目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道: “这是委屈上了?” 容昭仪见他停下,也顺势放下砚台,掩唇笑:“臣妾可不敢。” 说着不敢,但眉眼间的神情却不是这样。 这时,外间宫人进来:“皇上,尚书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谈垣初看向容昭仪,语气淡淡赶客:“朕晚上会去长春宫。” 言下之意,是在赶客。 容昭仪却是摇了摇头,一副觉得他会食言的模样,她被他宠得娇,说话也不似寻常妃嫔小心翼翼: “万一皇上忙起来,忘了怎么办?臣妾不依,臣妾要去偏殿等皇上。” 听到偏殿二字,谈垣初的动作不着痕迹一顿。 他不是怕云姒和容昭仪撞上,他只是觉得云姒会不自在,有意拒绝,但时间来不及,外间响起推门声,邱尚书快要进来,容昭仪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听见动静,她快速道:“臣妾等皇上。” 话落,她转身拎着裙摆进了偏殿。 珠帘被放下,谈垣初难得觉得有点头疼。 邱尚书已经到了,谈垣初只好敛下心思,专心地处理朝事。 而偏殿内,容昭仪掀开珠帘,殿内听见动静的二人转过来,都有点惊愕。 云姒是坐在贵妃榻上的,路元站在她身边和她闲聊,这一幕格外悠闲,悠闲得一点都不像奴才。 容昭仪这样想着,眉眼的嗔笑一点点寡淡下来。 外间处理政务,内里金屋藏娇? 云姒心中咯噔了一声,快速起身,路元怕她不稳,还扶了她一把,她和路元上前,恭敬地服身请安,声音都很小,生怕打扰到外面。 在二人身后,贵妃榻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云姒心底不断懊恼,早知道会有这一幕,她怎么也不可能去坐那个贵妃榻。 她甚至有点埋怨谈垣初,他让她进来吃东西,怎么还让容昭仪来了? 路元觉得殿内气氛凝固,说不是尴尬还是紧张,他头都不敢抬一下,有点后悔,办完差事就该赶紧出去的,不然他也不会撞见这一幕。 路元心底不断祈祷,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这两位祖宗,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偏殿内安静了许久,容昭仪终于出声: “原来你俩躲在这儿偷闲呢。” 她抬手轻掩唇,仿若一点都不在意刚才见到的一幕,但不得不说,云姒和路元都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容昭仪让她们起身,云姒和路元站起来,态度越发恭敬。 容昭仪上前,扫了一眼殿内的情况,她来过这偏殿不止一次两次,自然没什么好看的,她看的是贵妃榻旁的案桌,尤其是案桌上的那一碟没还吃完的樱桃。 她眸色不着痕迹地深了深。 长春宫都还没瞧见今年的樱桃,她今日却在这里看见了,被一个宫女悠闲自在地品尝着。 一碗米粥,一份茶点,和一碟樱桃。 要是让一些妃嫔瞧见,恐怕心底要嫉恨得滴血,多少不得宠的妃嫔压根没尝过樱桃是什么味。 她仿若视察一般,视线落在案桌上时,轻挑了下眉,然后看向云姒,她勾唇笑了下。 没做什么,但神态却是漫不经心、高高在上。 云姒轻颤了下眼睑,她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受,只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和羞臊涌上来,似乎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忽然见了光,只能将头狠狠垂下,任由人肆无忌惮地打量。 路元额头出了些冷汗,他和云姒站得很近,看得见云姒抿紧的唇瓣,有点发白,眉眼姣姣却生出点恹恹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