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治饮酒,君臣俩有没有干什么坏事,比如调戏太常寺歌舞伎什么的,若真干了,武后的小本本上怕是又要记下一笔。 回忆许久,李钦载依稀记得昨夜李治醉倒之前,君臣对歌舞伎可以说是秋毫无犯,二人都忙着说刘仁轨的坏话呢,女人只会打乱背后论人是非的节奏。 李钦载顿时安心了,挺起胸膛理直气壮。 哎,没干坏事,依旧是忠臣,就是这么豪横。 宦官领着李钦载进了两仪门,然后又走了一大段路,最后居然把李钦载领到后宫的佛光寺里。 没错,太极宫里有一座寺庙,名叫“佛光寺”,而且位于后宫范围。 寺庙幽深,檀香鸟绕,不时传来尼僧的诵经梵唱,给这座威严的皇宫带来几许祥和化戾的气息。 李钦载在寺门外站了一会儿,然后迈步走进寺中。 寺中正殿供着如来,武后正跪在如来金像前,虔诚地焚香叩拜。 李钦载站在正殿外,静静地注视着武后的背影。 这个背影看似柔弱的女人,与李家父子两代帝王的恩怨情仇,纠葛甚深,正是当初那段阴暗艰困的岁月,才造就了今日的武后。 有野心,有能力,也非常聪明的武后。 此刻她跪在佛像前,拜的究竟是佛,还是自己的欲望呢? 此时武后已叩拜完毕,起身站在佛像前,呆呆地注视如来那双慈悲的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武后转身,看到了静立殿门外的李钦载。 原本祥和雍容的表情,在见到李钦载后,武后的脸色迅速垮了下来,冷冷地盯着他。 李钦载心头一惊,不知自己又哪里招惹了这个厉害的女人,于是急忙朝她行礼。 “李景初,昨夜与陛下痛饮,可尽兴否?”武后冷冷道。 李钦载苦涩地道:“臣有罪,不该与陛下饮酒,更不该与陛下放纵享乐,不顾陛下的旧疾……” 武后澹漠地道:“陛下昨夜醉得厉害,本宫都宣了太医了,你们干的好事!明知陛下的身子不宜饮酒,偏偏还毫无节制放纵,听说还召了太常寺歌舞?君臣倒是好雅兴。” 李钦载咂咂嘴,味儿有点不对。 感觉像前世狐朋狗友的婆娘,只要拉着她们的老公出去浪,回来必被他们婆娘无差别算账,管你什么铁哥们好兄弟,带着老公出去浪必须罪该万死。 “臣知罪。”李钦载无法辩解什么,越解释越无力。 我能说是你家男人先动的手吗? 喝酒也好,召歌舞伎也好,都是你家男人的主意,他才是罪魁祸首,你俩被窝里算账去呀。 武后又冷冷地道:“醉酒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李景初,你知道你昨夜干了什么事吗?” 李钦载一惊,昨夜醉酒后他独自出了安仁殿,寒风一吹吐了个痛快,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走了一段路才倒下。 所以,自己究竟干了啥? 见李钦载一脸迷茫,武后愈发生气:“你……昨夜独自出殿,从安仁殿到千秋殿,然后是公主院,百福殿,最后是肃章门……每个地方的廊柱下,你都,你都撒了一泡尿!” 武后冷笑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太极宫里圈地盘!” 李钦载震惊地看着她,脸都绿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