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这一帮老杀才里,老夫还算年轻,为大唐再征战个一二十年没问题……” 李钦载恍然,原来老货憋着这主意呢,不惜卖孙女求荣了…… 这事儿不能应,李钦载不喜欢掺和朝堂事,大唐对外用兵,谁当主帅是李治的事儿,李钦载胡乱插嘴会给李家惹祸。 “聊战事,苏爷爷,咱们聊战事……”李钦载生硬地转移话题。 苏定方不屑地嗤笑:“老夫征战一生,斩敌无数,胜局无数,跟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混账小子聊个屁的战事!” “高句丽打过几仗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小子,你还差得远,什么时候从死人堆里打滚几十年,才算勉强有资格跟老夫聊战事。” 李钦载深呼吸,好生气,但好像无法反驳…… “长齐了……”李钦载弱弱地道。 “啥?” “毛,长齐了,青春期就开始长了……”李钦载虚弱地回应。 苏定方捋须半晌没说话。 老夫跟你聊资历,你特么跟我聊毛长没长齐…… 这混账小子越来越不着调儿了。 叹了口气,苏定方指着地图道:“把老夫叫来你府上,是不是想说新罗灭国在即,此时英公应未雨绸缪,调动孙仁师的水师封锁海疆,堵死国主金法敏和王室亲眷的出逃之路?” 李钦载大感钦佩:“没错,小子就是这个意思。” 苏定方又道:“金法敏和新罗王室若要出逃,最大的可能会往哪里跑?” 李钦载想了想,道:“小子以为,北方的靺鞨部,室韦部是金法敏最后的求生希望。” 苏定方点头:“不错,你小子经历了战事,还算有点斤两了,你的意思是不是大唐除了封锁海疆,还应陈兵辽东,对靺鞨部室韦部施压?” “是的。海东已平,现在大唐的东面只剩下靺鞨室韦等部这些后患了,索性一次剿了,给大唐未来征服新大陆留下充足的太平环境。” 苏定方叹了口气,道:“老夫在长安也是日夜摸索海东局势,小子你的话虽说不错,但为将与为帅不同,为将者只需领兵在战场上取胜,但为帅者却要通盘考虑。” “考虑的不仅仅是战场取胜,还要考虑后勤,兵员,将领能力,天时地利等等。” “大唐东征,先灭高句丽,再灭新罗国,耗时已近两年,小子啊,你仔细想想,将士们已打了两年的仗,已是久疲之师,他们还有余力打北方的靺鞨和室韦吗?” 李钦载默然。 苏定方的话他当然也考虑过,只是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于是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同。 李钦载的用意是,将士们再辛苦一点,咬咬牙索性把靺鞨和室韦全灭了,此战之后,大唐虽说仍会往大海的尽头扩张,但大唐本土却足有数十年的太平年景,何不一鼓作气把事儿全办了。 苏定方的想法却很现实,久疲之师不可用,用则必生祸。 转念一想,李钦载不得不承认,苏定方的想法其实是正确的。 自己终究是年轻人,做事有些急躁了,军国大事不可儿戏,一个念头的差错,便是埋葬千军万马好健儿的祸端,李钦载不能让无数大唐将士的性命为自己的想法买单。 想通之后,李钦载笑了:“多谢苏爷爷提醒,今日幸亏请您来了,不然小子可能会犯了大错,误了万千将士的性命。” “小子这就给爷爷写信,请孙仁师所部水师封锁新罗东面海疆,若金法敏和王室逃窜到北方靺鞨部,那也是天意,留他一命亦无妨,将来还会成为大唐与靺鞨开战的理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