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了呢。 其实,也没错,就是土匪。 好在庄子大空房多,也好在他们对吃住的要求都不高,先把做饭打杂的老人妇人安排好之后,他们没能住上房间的人都欢欢喜喜的打地铺。 沈华柔有一天去看过,不管是在山上伐树的还是在庄子上做事的人,不仅半句怨言都没有,看着她还都很热情,她知道其中大半原因都在贺元凌身上。 她没上山去,就在庄子里跟妇人们说话,他们不提贺元凌如何,却总是说她心善。 “给我们这些帮不上什么忙的也开工钱,吃的好住的也好。” “元凌媳妇儿,你别嫌我们粗鄙,我们在山上没规矩惯了,这些孩子也是第一次下山,没见过世面。” 是了,杨慕青把孩子们带了来,说是趁着这次机会让孩子们也下山来看看山下是什么样。 “你放心,我们都跟孩子们千叮咛万嘱咐过了,下山来不许说山上的事,过几天就让他们回去,我们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明明就是他们来帮忙,他们做了事该得工钱,可他们反而是担心惹麻烦,还万般拘谨。 “若不是你们,我们也不知道能到哪里去请到这么多人,你们别这么客气。” 他们嘴上应着不客气不客气,其实依旧拘谨。 孩子们围在他们身边,个个面黄饥瘦,眼中是掩不住对她的好奇。 都是才几岁的孩子,最小的也才四五岁的样子,但都能忍着好奇不乱走一步,跟不会随意说话。 沈华柔是家中的小女儿,她下面只有伯承一个弟弟,但后来哥哥们和姐姐们都有了孩子,她也有了孩子,她太了解家里的小东西们是如何调皮捣蛋的。 再看眼前的这些孩子,只是多看她一眼都要小心翼翼,她只为他们觉得心疼。 “来都来了,就在庄子上多留些时候,孩子们回去又能有什么事呢? 也都别拘在庄子上了,这个年岁的孩子正是爱玩的时候,出去到山上去,到处玩儿去。 不过啊,得注意安全,玩儿归玩儿,别伤着自己了。” 也是有了她这话之后,孩子们才能出去,但一时间也不敢走远了,就结队往山上去。 回来的时候有个小姑娘给她带了一束野花,扭扭捏捏羞答答的送到她跟前儿来。 也不说话,就举着花巴巴的望着她。 沈华柔蹲下身接了花,“很漂亮,谢谢你,谢谢你们。” 然后小姑娘羞答答的跑回去,嘴角上抿着笑容,怎么看都很可爱啊。 沈华柔走的时候带上了花,孩子们出来送她的时候看到她拿着花眼睛里都有光,每个孩子都很可爱啊。 路上,她问贺元凌,“你之前说寨里的孩子是打小就拿刀的?” 贺元凌不知道她怎突然问这个,但也点头,“是啊,就庄子上那些孩子,别看他们一个个瘦瘦小小的,打你绝对没问题。” 看贺元凌有些自得的神色,是在为孩子们骄傲,但沈华柔骄傲不起来。 若是能安稳度日,哪个孩子不想调皮捣蛋,窝在爹娘怀里撒娇呢? 小姑娘给她送花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孩子满手都是伤痕茧子,尤其是虎口处的茧更厚。 看起来也才八九岁的孩子啊,贺淑惠都十二岁了还问她哥哥要糖吃呢。 沈华柔相信他们也会在父母怀里撒娇,也有人给他们糖吃,或许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并不苦。 没见过世面,自然也就心安。 几日后贺元凌从城里回来给她带了个包袱,问他是什么他还不说,看起来气鼓鼓的样子。 不理他,沈华柔自己打开了看。 是一件白狐狸毛领的大氅,背后还绣了鹤,又厚又好看,穿着肯定暖和。 沈华柔拿着正面反面都看过了,就一点不好。 “你这做小了啊,怎么还绣了鹤?” 贺元凌可不就是为这个气,当即没好气的白了那大氅一眼。 “小是不小,这是东生让人给你做的,说是谢你给他做冬衣的。 我也问他怎么还绣个鹤,又不是道姑。” 说到道姑的时候贺元凌还狠狠的咬重了音,可见他是真的气。 一听是东生专门找人做的,沈华柔又觉得鹤也不是不行。 “也许,东生是觉得鹤寓意好呢?” 她话一出口贺元凌的脸色更黑了,“呵!你俩真是话都一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