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们没变。 我拖着行李箱,迎着夕阳看见那棵歪脖子树,家里的炊烟袅袅升起。鸭子从鸭舍的栏杆里伸出头,钥匙藏在第二个石阶下面,一切又都没变。 其实有一点变化,一进门我就看见一只穿红着绿的白色小土狗,朝我“汪”地非常嚣张。 它瞪着个大眼,膘肥体壮的,连嗓门儿都比别狗大,就差在脑袋上挂“营养过剩”几个字了。小蹄子一个劲儿地在地上刨,像在向我宣誓主权。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当场就来劲了,和它站着对骂。房里传来一阵锅碗瓢盆敲打的声音,然后是朱丘生的声音:傻帽儿,别叫! 我和狗同时回头,然后转过来大眼瞪小眼。 朱丘生穿着浅灰色的格子围裙,拿着锅铲子出来。围裙带子在他腰间一勒,更显得宽肩窄腰。我看着我家宜室宜家的大帅哥,心里美的不得了,就要凑过去打个啵,没料到没走两步脚下一绊,差点摔个趔趄。 稳住低头,那碍事的小破狗绊了我,自己往朱丘生腿上窜呢。 好了好了,别闹,朱丘生弯腰和它说,我要做饭呢。 我又靠近他,小土狗又绊我。 傻……你自己玩去,我要做饭,朱丘生说。 小土狗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屋,我搂住他啵了个带响的,问他,做什么好吃的呢? 菜丸子,炖了排骨,鸡爪,我炒两个素菜,给你捏几个水饺,就快做好了。他说着,手一推把我搂进屋里,进来家,外面冷。 小叔呢? 他侧过来笑笑,被县艺术馆叫去办讲座了。 这么牛? 人家现在都快成刺绣大师了。 我进了屋,他带着我去炕间放东西。我之前的书本、杂物都好好地在原位放着,炕头上一如既往躺着两个枕头。 没怎么变,他说。 我看着朱丘生忙碌的背影,恍惚回到了几年前,那时他也是这样,在厨房里忙活的。 是的,没怎么变,如同昨日重现。 汪汪!脚边的小土狗不甘寂寞地叫。 我蹲下来看那只小土狗,它长得倒是狗模狗样,雪白的背上上没一根杂毛,全身都洗得干净蓬松,明显有宠物狗般的待遇。小狗穿着红色的小衣服,后背上居然还有刺绣,小屁股上套了个粉红色蓬蓬裙,毛尾巴在后面一撅一撅。 你是个小女狗?我说,那可真够凶的,略略略,嫁不出去。 狗儿还想冲我嚷嚷,被我一下子翻了个底朝天,施展撩阴手。小狗的宁死不屈到了我这儿都成了笑话,我看了看它私密部位,说什么嘛,明明是个小男孩。 汪汪汪! 它脖子一扭,露出脖子上一个小牌子,是那种淘宝九块九包邮的宠物铭牌,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