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因为易言的视线实在是太有存在感, 炽热得几乎让他觉得面颊发烫, 更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 简直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我在乎他, 而且还不止一点”! 谷梁一小声对他说:“可这是事实呀。” 谷梁幽咬牙切齿道:“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最后,谷梁幽还是选择了无视易言, 他不顾谷梁一小心翼翼地“要不和他谈一谈”的建议,直接撸起袖子,冷着脸对校医说道: “抽血。” 校医被他豪迈的动作震了一下:“哦……好。” 在做完身体检查, 确认身上除了一些小伤口外没有大碍之后,谷梁幽就直接把易言扔在了校医院,自己一个人回了宿舍。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谷梁幽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准备上床睡觉了。没过多久, 他听到宿舍的门被打开, 似乎是诸葛逍和严北辰他们回来了。 看到他在睡觉, 两人原本咋咋呼呼的声音一下子矮了下去。 谷梁幽没有理会他们, 自顾自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又过了几个小时, 宿舍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迷迷糊糊间, 他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床。 谷梁幽困倦地睁开眼睛, 看到易言正踩在梯子上, 垂眸安静地看着他。 “抱歉。吵醒你了?”他低声问道。 谷梁幽沉默了几秒钟,混沌的大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 他忍耐地吐出一个字,却又不知道该和易言说些什么。 谷梁幽其实很想问他为什么不在校医院多呆几天, 但这么一问, 感觉又显得他像是在关心对方似的。 啧, 烦人。 沉默片刻,他干脆把枕头换了个方向,被子一卷,面朝着墙侧躺着,身体力行地表达了对某人的排斥。 易言看着他巴不得远离自己的动作,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脸上反而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晚安。” 他说着,顺便随手关上了床头的小夜灯。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温柔,谷梁幽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憋了半天才把到嘴边的那声“滚”咽下去。 谷梁一觉得这样下去也不太行:“毕竟是室友,平时还是好好相处比较好吧。” 谷梁幽阴沉道:“我明天就去找辅导员换宿舍。”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第二天谷梁幽到底还是没有付诸于实践。 因为早上起床后,他在自己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崭新的眼镜盒。 打开后,里面是一副熟悉的黑框眼镜。 框架上的划痕和裂纹都被人用黑漆一点一点细致地补上了,根本看不出来修补的痕迹,就连折断的眼镜腿,也都完全复原到了之前的模样。 ——但那个小小的“u”字刻痕,却被人特意留了下来。 谷梁幽捧着眼镜盒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往卫生间的方向望去。 易言正在里面洗漱,早上他什么都没说,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座位上啃面包喝牛奶当早餐,也没有再向谷梁幽要咖啡喝。 谷梁一:“我们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谷梁幽哼了一声:“谢什么谢,就当你之前天天给他打水的报酬好了。” 但在临出门前,他还是把那副眼镜戴在了鼻梁上。 由于易言是一队的队长,他们今天要一起去找宗校长开会。 在校园里同行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谷梁幽挺直脊背大步前行,脚下带风,全程板着脸一言不发;易言倒还挺自觉,一直保持在他后面两三米的位置,不远不近地跟着。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