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洵沉吟一二,摇头:“应当不是。” 若他身份暴露,当如前世那样满城混乱,哪还只是派点刺客杀手,这未免太和风细雨了。 “鞑靼刺客和齐王余党,应当不会错。”他缓缓道,“就是其中大概还混了些想趁机捞好处的。” 在边关遇鞑靼的刺客,和在京城是不一样的。 鞑靼人要混进宫城脚下,这绝非易事。即便有齐王余党相助,也太神不知鬼不觉了。 能避过定安侯府的眼线,可以说十分小心谨慎。 自他回来后,暗中动作不曾断过。 特别是柴德武和魏敛,暗中被他拔去那么多钉子,明里暗里断了几条臂膀,所行诸事遇阻,再迟钝也该察觉到点什么了。 除却柴魏两党外,势大惹眼的,当属手拿重兵的定安侯府。 虽他们虽不知是他在暗中做手脚,可眼见自身损失众多,就必然不会干看着定安侯府安安稳稳。 若非如此禀性,二人也不会狗咬狗斗到老。 必是察觉到后,有些人在背后趁乱而为。 朝中虽有武将,可能镇得住鞑靼的将领,如今除了父亲暂无他人可替。 刺杀父亲,柴德武暂且还做不出这种举动。 想来极可能是魏敛了。 至于围攻他们的那些,沈青洵怀疑根本就是魏敛的人。 想来也没抱多少刺杀成功的期望,正好有鞑靼刺客作幌,就顺势借了这层身份,派出人刺杀他们。 定安侯三儿一女,不管折了哪个,对定安侯府来说,都是难以挽回的元气大伤。 但不管是鞑靼那边,还是魏敛或什么人,兴许都还有后手。 不可大意。 最后沈璋歇下,沈青洵随着姚槐一起出来。 离开前娘喊住了他。 姚槐隐有所觉,今日之事只是开始,这京中的安稳可能持续不了多久了。 但这孩子做事有章有法,思虑深沉,这个年纪心思谋略都能比过他们。 姚槐时常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只好归于天命之言。 沈青洵既然自己有打算,她和夫君就不便贸然插手。 又因他那层身份,他不提,她和沈璋也不会主动过问什么。 可到底是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担心。 也怕他逞强惯了,真的什么也不说。 姚槐想了想,只道:“如有什么为难之处,千万别跟爹娘客气。” 沈青洵看到了娘脸上的忧色,微微点头道:“紧要之时,还要靠爹娘撑儿子一把。” 魏太傅靠在太师椅上,听完手下人的回禀,慢慢抿了口茶。 从神色上看不出来喜怒。 回禀之人也只好低头不出声。 沈璋被刺杀后不久,他突然心生一计,借刺客之名去伏击了沈璋子女一行。 虽说下令得仓促了点,可派出的也都是精锐好手,力图取下一二条命。 可以说给足了那几个毛头小子面子了。 但没想到竟然死全了。 而对方伤最重的一个,还是被倒霉牵连的秦家小子。 魏敛的心不可谓不沉重。 还生出一种浓浓的危机感。 这种感觉,在东坊看到沈青洵时就冒出来了。 这种生出的危机感,是大半辈子磨出来的本能了。 他不会轻视。 一直以为,沈璋只有长子还算立得住,能文能武。 其余的不过游手好闲的楞头小子。 却是忽视了。 这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