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骢是跟着沈璋来的,也没军身,比不得人家一个副将军。 要不是被沈璋警告多次,他真想冲上去揍到他哭爹喊娘。 宋安昱把人劝开,心道除了葛延外,还有一个蓬广。 魏柴塞进来的二人,一个心眼太多,一个旁观和稀泥。 不过都点到为止,不触及军令,也奈何不了他们。 大敌当前,这个时候内斗动摇军心是大忌。 但沈璋临行前,告知他手上拿有圣上谕令。 不论何人有异动,都可准斩不奏。 宋安昱听到时很惊讶,不想圣上都那样了,竟是能想到这层。 不过这于他们是好事。 有些人还想活着回京,就最好把那些鬼心思都藏好了。 …… 随着边境战事不断,冲突也愈发得激烈。 送回京的战报有好有坏,起伏不断。 起初沈璋带领的大越军尚能狠狠压制着鞑靼,依情形也许大军入秋前就能班师回朝。 但鞑靼这一回,虽被压制着,却并没有被打得抱头鼠窜。 一次对阵不敌,就往后退上百里,牢牢扎着营,不退不降。 如此蹊跷,倒像是在诱敌深入。 几次之后,大越军也停了下来。 即便像葛延几人提议,要一鼓作气打入夺城。 但沈璋仍下令,辨明形势之前,不再往前推进。 京城。 沈青洵给目标之人们织下的暗网,也渐渐收压到了一定程度。 再进一步,会有很大的暴露风险。 松上一口,则易失先机。 就眼下来看,特别是已经引得魏敛过于警觉。 他暗中在大肆清查奸细,宁错不放,已折了沈青洵好些人。 沈青洵斟酌后,决定提早谋定好下一步。 就先从柴德武身上下手。 柴德武是一个性子阴晴不定的阉人,不像魏敛,明摆着的野心,行事也有章可循。 柴德武逼急了是会发疯的,而他的举动也更难以预料。 况且要杀他,并不容易。 柴魏两党之所以能相互牵制多年,而无人真敢往里掺和,那是奈何不住他们。 就因这二人咬起其他人来,是一样的疯狠。 他们像两头虎视眈眈的恶狼,只要一只倒下死去,另一只就会在一瞬间猛扑上来,将对方的所有都吞吃入腹。 不动,还只是两匹狼。 若不能双击毙命,兴许就养出一方蛊来了。 而要杀柴德武,必须出手就能一击致命。 否则想再动手,或是暴露,变数太多更是难上加难。 前世鞑靼未曾在此时进攻。 对沈青洵来说,这场提前而起的战事,来得不是时候。 若能等到父亲带军回来,才是最为稳妥。 曾经他找回渺渺,又得知身世之后,心里有过带她隐避山林的心思。 然而最后身份暴露,才成了你死我亡的局面。 这一次他在暗,一切应当会如他掌控。 不管暗潮如何涌动,欢好坊中总是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 啼莺这次塞给萧妈妈的钱袋比以往要鼓。 公子虽未明说,她也已感到气氛的不同寻常。 恐怕在沉定之前,她是没能抽身再来看小山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