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沈青洵所做的这些,都只是垂死挣扎,搅乱人心。 若真这么能耐,不会躲着不出,早杀进他魏府来了。 他竟险些被这种雕虫小技迷惑了。 禁军兵城营和皇帝如今都在他的手里。 只要坚称什么三皇子是逆贼散布的谣言,而宫中又有大皇子方韦在,无论流言怎么传,都是他占着上风。 不过魏敛眼下半刻也不想再拖。 三皇子既然要躲着,那也该是时候逼他出来了。 圩县。 素夏给房中新换了炭盆,见姑娘不在,便去前头铺子里找。 找见宋初渺后,素夏碰了碰她的手:“姑娘冷不冷?” 虽然姑娘摇了头,可素夏分明觉得姑娘才开始暖和一些的手,又比之前凉了许多。 姑娘的身子,本该好好养着的,这么折腾了一回,也不知白费了多少药浴。 素夏忧心极了。 “姑娘回房去吧,或者我把炭盆端到这来?” 他们刚来时,对这儿不熟。 这日她出去,总算找到一家好炭了。 宋初渺便听她的。正要回屋时,看见钟全从外头回来了。 她便问他:“可有消息?” 京城内封锁得紧,里头的情形和那些传言一时间并未传到圩县这来。 倒是京中的混乱,引得原本经商的人都不再往京城这个方向来。 本该是热闹的圩县中,一时间连人都少了许多。 自从在圩县落脚后,宋初渺每日都会问这么一句。 钟全不觉得烦扰,认真回道:“暂无消息。” “那舅舅和爹爹他们呢?” “也无消息。” 表小姐每回只是问过,见没有消息,也就只是轻轻应一声。 神色如常,不见什么低落和沮丧的模样。 钟全起初还绞尽脑汁想话来安慰,后来发现他说不好,表小姐似乎也不需要,就不再多说了。 有些时候,钟全对表小姐的印象,还在少爷当初将人救出的时候。 加上后来表小姐的身子弱,又日日喝药,便觉得表小姐是很脆弱的。 原本他还怕她离开京城后,会不安地哭或者吃不进东西。 可现在钟全发现,表小姐是个心性坚韧的姑娘。 能比过京中不知多少的贵女。 丑星例行探查完附近回来,隐在暗处,看一眼回了房的宋初渺。 他想了想,与子星说道:“京中牵制得好,这里目前很安全。” “我们还要这样守着她?” 子星看他一眼:“听从主子的吩咐。” 哪怕这个铺子,像是孤岛一样的安全,他们也半刻都不能松懈。 能将他都派来,可见主子对她的重视。 他们所保护的,大概就是未来的皇后吧。 …… 是夜。 像木人一样只是安静包围了定安侯府多日的兵马,突然之间有了异动。 府门处守着的护卫赶来禀报,但府外的动静不小,时时警觉的姚槐等人早已察觉了。 “看来,终于是沉不住气了。”姚槐见这一整天又没什么动静,正准备歇下,此时起身出来,随手挽了发髻。 沈历昀听着外头间歇的喊声,沉色道:“他们是打算拿我们威胁三弟了。” 京中突然变天,大皇子要对定安侯府下手。 再加上外头的传言,沈历昀早已从娘口中,得知了当年的事。 知道之时有些惊讶,倒无别的什么想法。 面对眼前的这种威胁,他性子确实像沈璋一样,沉稳不惧。 只是心疼蔺婉临盆在即,却要跟着他遭遇这些。 沈历昀想,要是当初她没有嫁给他,也许才是好事吧。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