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要照顾两个没妈的孩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她们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是雇主而已,她们给你钱,你付出了劳动,还有什么! 还有我的回报啊!我虽然一无所有,但父母兄弟,朋友雇主,甚至是黑加尔先生,所有给过我恩惠的人,我都回报了我能回报的一切,这不是父亲教导我的吗?他说我们纳西斯家是知恩图报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咬咬嘴唇说:“如果有一天,我能回报您,我一定会回报。” “别说如果,听上去很遥远。” “可我什么都没有。” “你什么都没有吗?”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但你要确定,我的确有你要的东西。” 他紧紧盯着我,眼神复杂极了,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我也垂下了头,盯着满是裂纹的水泥路面,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说:“你知道西国和伯纳国即将停止对我国的贷款项目,并缩紧赔款的事了吧?上面下达了预警,说也许会出现大范围的企业破产和工人失业,你这样的女孩子还能找到工作吗?” 这半年来我专注于学业,很少看社会报纸,对舆情所知甚少,这个消息倒是没听说过,难怪威廉哥哥总是抱怨生意难做。以前还能寄希望于卢卡斯先生给我安排工作,现在也没影了。 “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份办公室文员的工作,只需要做做笔记,泡泡咖啡,待遇也不错。”他看了我一眼又说,“不需要你回报什么。” “谢谢您,可如果有机会,我想回家乡当老师……” 他皱起眉头,似乎生气了,抿了抿嘴角说:“随你。” 然后他跳上汽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星空闪烁,孩子们的欢笑声透过暮色传来,远处的酒馆里有女人唱起了小曲,两个醉汉互相搀扶着从走出来,在马路中央吐了一地。这景象与新城的夜晚有些相似,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趴在窗台上,看乔纳森家族的人骑着高头骏马横行街头的场景,他们凶狠、暴力、残忍,靠压榨别人发家。 现在他们终于走出新城,站上了更高的舞台。那些打人害人的情景像被风沙侵蚀的雕刻一样,掩盖了真实,永远埋藏在黄沙之下,剩下的只有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乔纳森。 而我,我只是一个不知前路,还总做傻事的穷姑娘,我们像两条永远不会交织的线,根本不是一路人。 回去肉铺,茉莉已经哄凯丽和瑞秋睡下了,凯洛琳换洗了衣物,正在窗前晾头发,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她见我回来,忙起身说:“史密斯先生离开了?” “是。” “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您别放在心上,早点休息吧,这些天您受苦了。” 凯瑟琳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望着窗外热闹的街景说:“我以前是个小歌星,跟着剧团到处跑,遇到卢卡斯才安定下来,虽然没能嫁给他,可他给了能给我的一切。” 我拍拍她的手说:“卢卡斯先生一定可以平安脱险的。” “谢谢你,安妮,我没想到最后留在我们身边,帮了我们的竟然是你。”她握紧我的手说,“我不会忘了你的。” 第二天,她一早就出门了,可直到深夜才回来,头发散乱,鞋子也没了,像被人打劫了似的。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茉莉担忧地问。 凯洛琳什么也没说,她默默地走进卧室,抱紧了两个孩子。 半夜时分,她敲响我的房门,告诉我她已经找到了住处,明天就带凯丽和瑞秋离开。 “卢卡斯先生的朋友们怎么说?”我问。 凯洛林摇摇头:“他们都没有办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