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庭院里,井里头的两人刚被公安捞上来,正在被按着做简单的创口清理,那个和他一起演戏钓鱼的小孩在一旁陪着。 大概是伤口消毒着实有些疼,人群中央的短发女性虽然乖乖抬着头,身体却紧绷着条件反射地微微颤抖,看起来乖巧又可怜。她的脸和唇色白成一线,憔悴得不像样子,眼睛却极亮。 人类这种生物有时候很奇怪,即便皮囊养得再好,心是空的,一眼望去依旧如同行尸走肉,而反过来,只要那点支撑着心灵的精气神还在,即便身体刚受了折磨,旁人看过去,依旧觉得这个人生机勃勃,她还有很长的路,她的未来依旧充满希望。 “松田君?” 电话接通,清冷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松田阵平回过神。他跟源辉月简单讲解完这边的情况,然后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和羽野说几句话吗?” “她还好吗?” “看起来还行,你自己问问她吧。” 他的脚步停在羽野麦面前,短发女性似乎被吓了一跳,有点怯生生地朝他看来。 松田把手机递了过去,“辉月的电话。” 羽野麦连忙双手接过,听着对面的人说话一边点着头。 “源桑……嗯,我没事……” “……工鸟已经被抓住了。”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谢谢你愿意帮我……” 松田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听着羽野麦的声音到后来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刚刚停下的泪水又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下来。 她的确像只胆子很小的兔子,气质柔弱得如同最温顺的食草动物,然而就像伊吹蓝曾经说过的,就算是草原上最胆小的兔子,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也会发出连豺狼都为之侧目的反抗,比如曾经的青池透子,也比如现在的她。 围墙外的落日已经彻底坠入地平线下,最后一缕余晖透过云层漫过来,给院子里的草木渡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晚风拂来,草叶沙沙作响。 周围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他听到了电话那头的源辉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但多了一点不常出现的温和。 “不用感谢我,羽野桑。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地,从来没有放弃过地帮助你的,其实是你自己。” . 咖啡厅,源辉月挂断电话,在座位上静坐了一会儿。 窗外的夕阳落了山,光线渐暗,旁边的落地窗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她安静的侧脸。 “羽野桑现在情况怎么样?”有人问。 她回头看去,咖啡厅的帅哥老板从厨房端出一盆猫饭,在她脚下睡了一下午的金闪闪似乎知道到了吃饭的时间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舔了舔爪子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然后一跃而起,迈着矫捷的猫步直奔饭盆。 源辉月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也起身走了过去,“还行,受了点伤,但是挺精神的。” “那就好。” 他似乎只是随口关心,并不询问行动的细节,也不知道是有分寸还是知道得太多。 这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波三折,但都是人类的斗争,与猫无关。猫咪金闪闪心宽体胖地睡了一下午,醒来之后无忧无虑地享用自己的晚餐,只不过晚餐里夹带了一点西芹,让猫大爷这个完美的下午添了点杂质,它有点嫌弃地将西芹拱到了一边。 望着那片被嫌弃的蔬菜,可能是有感而发,也可能是咖啡厅实在空旷得厉害,源辉月蓦地轻声道,“之前有个人跟我说,越是危机的关头,越能够暴露出一个人的本性。” 安室透点点头,“这句话说得倒挺有道理。” 源辉月忽然抬眸看向他,“那你呢,如果被逼到最危急的时刻,你会暴露出真实的性格来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