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壁的语气又变得疑惑起来,“不过,如果京介也在追查阿匡的案子的话,他为什么没告诉我?这件事和仁野又有什么关系,他到底查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柯南想了想,“按照真壁姐姐你对风户医生的了解,你觉得他现在改变这么大是因为他的手伤,还是他在调查真壁警官案件的过程中发现了某些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不知道。” 似乎直到此时才恍然惊觉自己这么多年来似乎从未真的了解过丈夫的这位好友,女刑警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几乎有些自责地说,“老实说他刚刚受伤那段时间,的确颓丧过一阵子,我还很担心他会一蹶不振,不过没过几个月他就重新振作起来,没办法继续留在东大附属医院就主动转院去了绿台厅警察医院,开始转攻心理科,我还以为他已经从手伤上走出去了。” “走不出去的,”源辉月在后头翻着资料,一边随意地插了一句嘴,“普通伤口也就罢了,那道刀伤让他一辈子没办法再拿手术刀,只要生活中出现了相关的事物就会反复提醒他这件事情。只要这个客观事实还存在,就永远过不去。” 柯南一怔,抬起头,视线定定地落在身边的人身上,源辉月从资料中发现了什么正在出神,没什么多余反应,那段话像随口一说。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向源辉月正悬在平板上翻页的右手腕,八年前那道伤其实已经看不出来了。毕竟源氏大小姐绝对不会缺医美资源,而且当初她身边的人大概也没有哪个愿意把那道伤口留在她身上时刻提醒她。 但有形的痕迹去掉了,无形的痕迹还是留了下来,他跟源辉月认识没多久就发现她有沉思时会下意识摩挲自己右手腕的习惯,失忆了都没能把这个习惯忘掉。 所以当然过不去,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人类这种生物就是有把所有受过的伤都篆刻进大脑的习惯,小时候不懂事被蛇咬了一口好全乎了长大后都会对长条形状的软绳有阴影,更何况是不可逆转性的伤害。 真壁苦笑,“是我想简单了。” “好像快到了?” 前方的视野里逐渐出现了太古之岛入口的葱绿色屋顶,感觉到逐步放慢的车速,源辉月终于把视线从手头的平板上抽出,看向窗外。太古之岛门口已经站了一排等着他们的人,见到汽车开过去,立刻快步走上了前。 最前面的是刚刚被源辉月叫过来的那群公安,黑色的箱车就停在不远处,只比他们先到一步。他们后头还跟着个西装革履,这会儿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似乎是乐园的负责人。 柯南看了一眼车窗,忽然往前一蹦跶。源辉月猝不及防地被他扑了个满怀,小孩越过她趴在窗前,满脸担心的样子,“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冲田哥哥会不会已经被凶手抓到了?” 源辉月:“不会吧,他应该没这么倒霉吧……” 好的不灵坏的灵。 等在外头的公安之一,之前在幽灵船上假冒暹罗猫“大天狗”的稻见拉开车门,一手扶着车顶绅士地等着源辉月出来,一边弯下腰低声对她道,“找到冲田君了,慢了一步,现在凶手和他在一起,西多磨警署这边正在想办法营救。” 刚说完“不会吧”的源辉月:“……” 她是真没想到冲田这傻孩子居然还真的有这么倒霉。 她叹了口气,回头把跟着她下车的弟弟牵住,“没事,风户不会动他的。” 真壁跟着下了车,闻言立刻道,“真的?” “如果是之前也就算了,现在他已经知道警察全来了,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他那么惜命的一个人,当然要留着冲田当人质,暂时不会拿他怎么样。” 源辉月示意稻见带路,一边回头对真壁说,“另外,关于风户找上仁野保的原因,我倒是有个猜测。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吧。” . 暮色越来越深,落在人身上仿佛带着重量。 风户京介一手拽着面前的小崽子,把他推在身前当盾牌,另一只手拿着枪死死抵着他的太阳穴和底下围上来的警察对峙。 从前途光明的外科医生到被警察围剿的罪犯,老实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