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影幢幢,脚步声密密叠叠由远及近,很快将过道挤得水泄不通。 堵住过道的却是一批身高九尺有余,从头到尾都披戴黑色战甲的精锐队伍,手中同样漆黑的长塑齐刷刷对准徐存湛。 过道是昏暗的,那些凶神恶煞,身份不明的队伍,也是漆黑的,在这片光线吝啬的空间里,唯独徐存湛,雪发,赤金瞳,下巴微抬,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眉心一点红的方菱额花,显眼极了。 那些过于明亮的色彩交织在徐存湛身上,勾画出一张近乎圣洁美丽的脸。可他穿的衣服破烂,手里只拿一把木剑,衣角滴滴答答淌着污水。 落魄与一尘不染两个截然相反的词汇,也同样成为了徐存湛的形容词。 他的眼睫密而长,也是雪白的,像覆一层雪,干净得教人不敢多看。 但他周身气势并不像容貌那般温和无害,就连木剑,拿在他手里时也有股肃杀可怕的压迫感。 他只有一人,但他前进一步,对面密密叠叠的部队便后退一步。 少年那双悲悯的莲花眼抬起,开口时却丝毫没有慈悲心:“原来是灵土傀儡。” “正好,找不到魔气,拿你们填一下。” * 昭昭的声音很尖——可能狐狸在唱高音这种事情上比较有天赋。 陈邻捂住自己耳朵,旁边商枝也捂住自己耳朵。 商枝原本就虚弱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了。 她忍无可忍:“你有病吧?有病就自己挖个坟躺进去行不行啊?大家都沦落成货物了你还关心什么涂山的九尾狐有苏的九尾狐,不都是狐狸吗?” “才不一样!”昭昭炸毛了,本来就蓬松的大尾巴顿时变得更加蓬松,尖声:“有苏那群旁支怎么配和我们涂山的血脉相提并论!我们涂山的九尾狐才是狐族最尊贵的血脉!” 陈邻捂住自己耳朵,叹了口气。 她只有两只手,用来捂住自己耳朵之后,就没有手去拿果子吃了。其实她也不关心涂山和有苏的九尾狐谁血脉更高贵,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陈邻更在意徐存湛什么时候来捞自己。 昭昭还在持续性高分贝输出:“你们这群没见识的乡巴佬!你们懂什么?我决不允许你们侮辱涂山的九尾狐血脉!” 陈邻:“……她一直这么吵吗?” 商枝压着气,翻了个白眼:“我和她原本是挨着被关的,为了和她分开,我还挨了顿鞭子。” 陈邻:“好狼啊你。” 商枝疑惑:“这是何意?” 陈邻解释:“夸你比狠人还狠一点,就是狼。” 幸好这个世界汉字与陈邻原本的世界相通,商枝很快就理解了陈邻的意思。 她点着头,单手捂住闷痛的胸口,咬牙切齿:“能忍那小畜生这么久,我确实很狼。” 明明商枝只是顺着陈邻刚刚那句话的逻辑去说,但是陈邻觉得这句话从一个修仙世界的原住民嘴里说出来,喜剧效果翻倍,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咧开的嘴角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囚牢外面便传来脚步声。 商枝目光望向过道,隔壁尖声尖气的昭昭也不嚷嚷了,转过脸冷冷看着过道那边。虽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陈邻觉得应该是大事,于是也摆出严肃表情,面朝着囚牢过道。 两个带着面具,膀大腰粗的男人沉默走了进来。 他们先是打开了商枝所在的囚牢,用钥匙取出埋入囚牢地面的锁链,将她拽走。昭昭扑上去,隔着囚牢对他们龇牙咧嘴,男人们并不理会,又或者说他们对昭昭这样的反应已经习惯,所以才能这样冷漠的无视昭昭。 商枝被带走后,囚牢里就剩下昭昭和陈邻了m.bjzJnF.COm